她累了,在台阶上坐下来,看着幽长的垂龙道,冷冷地?笑了。

殿外内侍宫娥都不知?皇帝的心思,更不知?皇帝为?何坐在下方,面?面?相觑后?,悄悄派人去找郑冉。

皇帝不知?情况,托腮看着虚空,眼皮慢慢地?耷拉下来。她累了,也有些困,她一直在想,雁南图什么?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困惑。

或许雁南想杀她。

一直没?有机会。

后?来,她回京,郑冉远赴北境,雁南就再也没?有机会。

如?今,雁南来京城,搅弄风云,杀粱廷玉,她图一个‘乱’字。外面?天下大乱,京城再乱了,那么北境自然就会乱。

沈安宁抿了抿唇,闭上眼睛,无力极了。

然后?,她的软弱不过半晌,无形中便又消失了,她站起身,回身朝大殿走去。

她如?往常一般,坐在殿内。

郑冉匆匆而来,台阶前哪里还有人,她照旧入殿,得见皇帝坐在龙椅上。

郑冉笑着近前,“陛下出宫了?”

“嗯。”沈安宁眼中无笑意。

郑冉望着她,她不得不笑了,起身走下来,“你怎么来了?”

“无事,看看你。”郑冉也不提刚刚的事情,只问道:“你出宫去做什么了?”

“发现了一个秘密。”沈安宁无奈苦笑,“郑冉,你说接近我的人,为?何总是?居心叵测呢?”

郑冉皱眉。

她继续说道:“胡氏待我很好,如?母亲疼爱,我记挂了那么久,后?来呢,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才对我好。”

“你看,科尔索多好呀。”

“雁南是?大夫,照顾我那么多年,突然发现,她也是?居心叵测,你说,人心真的不值钱吗?”

郑冉抿了抿唇,说:“因为?你不是?普通。普通人身上无利可图,对你,自然不会用心。你该记得教训,莫要轻信于人。”

说完,她又后?悔了,其?实,皇帝多疑,几乎没?有亲信之人。

雁南的事情,让她连最后?一道光,也消失了。

郑冉说:“是?你的运气?不好,如?今你遇见我,运气?就会改了。你觉得雁南好,无非是?她还记得你的二?哥,对吗?”

沈安宁恨沈之言夫妻,但她是?惦记三位兄长的,毕竟他们没?有错。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心里产生了愧疚。

她觉得该死的不是?他们。

所以,有人惦记他们,她就会多看那人一眼,时日?久了,雁南在她心里,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潜移默化。

沈安宁苦笑,面?上全无往日?的神采,“雁南怕是?在将军里提炼火.药,通过义?诊的方式送了出去,我将人杀了,伪造成抢劫杀人,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她们如?同死灰复燃的野草,烧不尽,便会又来一回。

郑冉听了她的话,也放心下来,就怕她认死理,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两人说了会儿话,郑冉出宫去了,她要回官署,忙得不可开交。

沈安宁半夜出宫了,偷偷溜去将军府。她对将军府的地?形很熟悉,毕竟住过一段时日?,再偷偷回来,如?入无人之境。

她先翻墙而进,溜达到药草前,她不懂这些,看了也没?有用。

天色漆黑,她小心地?避开仆人,朝雁南的院子走去。

雁南是?独自一人住一座院子,与外面?隔离,自然就有机会办自己的事情。

沈安宁再度翻墙,一跃而下,双脚轻轻地?踩在地?上,朝前看去,婢女们都歇下了,几乎看不见人。

不知?情者觉得雁南不摆架子,不让人守夜,让婢女们好好睡一个整夜觉,是?一个很好伺候的主?子。

沈安宁却知?晓,她是?摆脱婢女好做自己的事情。

环顾一圈,屋里的灯开着,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