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沉默地看着她,她不得不开?口:“昭平公主不见了,京中不宁,我?想同兄长讨要一婢女护卫我?。”
“府里安全,你要婢女做甚?”沈安宁不为所动?。
她对沈家有感恩有恨意,对沈夫人恨之入骨,却又无?法?去恨,那是她的生?母,所以,她回来后,不去见对方。
对沈安娴,她的恨意是掩藏不住的。
沈安娴不悦,“我?也要出去的,你那两个武婢,给我?一个便是。”
“她们身兼要职,没时间陪你玩儿。”沈安宁冷着脸拒绝。
沈安娴气得挑眉:“你是我?哥吗?这么多年不见面,你一点都不知道疼我?。”
“出去!”沈安宁指着门口,目光冷冽:“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怎么不知福了,沈安和,我?是你亲妹妹,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我?生?来尊贵,不是其他?贱.丫……”
沈安娴尖叫着,话没说完,沈安宁抬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注意你的言辞,再敢胡言乱语,我?提你去祠堂行家法?。”
她冷眼看着,忍着厌恶,心口欺负不定。
“你打我?……”沈安娴声音尖锐,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沈安宁淡淡地看着她:“我?可以打你一巴掌,就可以打你十巴掌,你要试试吗?”
沈安娴畏惧,捂着脸,转身跑了。
她跑出门,见到门口站立的郑冉,郑冉回房取披风,见到姐妹二人争执,不好入门。
沈安娴哭着离开?。郑冉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进去,有些迟疑,心一狠,抬脚入内。
沈安宁坐在远处,神色涣散,抬眼见郑冉,有些慌张,解释道:“我?讨厌她。”
说完,她将打人的手背在身后,十分?心虚。
郑冉走过去,抓住手腕,先是诊脉,说道:“先生?说你不能动?怒,记住了吗?”
沈安宁又觉惊讶,她不是给沈安娴说情的?
“好了,我?拿了衣裳就走了。别生?气,自己?吃饭吃药,我?明天早上再回来。”郑冉并没有说什么,转身要走,想起一要事,便问她:“段分?理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酒肆,里面都会?将情报送去边城,你若想要,自己?去取。”沈安宁径直说了出来,见郑冉迷惑,悄悄说:“是盛云楼。”
盛云楼,京城较大的酒肆,近年来,生?意很红火。
郑冉不解,小?疯子?有钱,怎么还那么吝啬,见钱不要命。
沈安宁说:“盛云楼所得,皆送往前?线。”
她又说:“我?没钱。”
郑冉笑了,对上她委屈的眼神,忙收敛笑容,“晓得了,你没钱,我?有钱呀,我?养你,等我?回来。”
下属在等,郑冉匆匆走了。
屋子?里又只有沈安宁一人,没过多久,老夫人来请。
沈安宁呆了呆,不想去,托腮思索须臾,打发人回去传话,不去。
自己?吃了晚膳,不想对方过来了。沈安宁坐在榻上,也不出去迎,就这么看着她进门。
老夫人屏退了屋里的婢女,吩咐心腹守门,她望着眼前?的少女,道:“我?知道你回来了,但你也该知晓,沈家撑不下去了,你也没有立足的地位。”
沈安宁轻笑,眼神冰冷,“老夫人,不要威胁我?,我?素来不在意沈家将来怎么样。”
少女坐在灯火下,眉眼冷淡,染了几分?冷酷。
老夫人细细观察她的神色,说:“你的母亲,也不要?”
“胡姨娘在边城呢,活得好好的。”沈安宁望着她,心中麻木,继续说:“我?的母亲是沈家的姨娘。”
老夫人咬了下唇,重复说:“你的母亲是沈家的正房夫人。”
“那又怎么样?”沈安宁轻轻地回说,语气平淡,没有怨怼,没有恨意,就像是听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