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将袖口撸起来,露出纤细的手臂。
就这么一眼,郑冉面上淡淡的笑容,瞬息消失了。
纤细白皙的手臂上布满疤痕,陈年旧痕,甚至,还有不少的烧伤。
触目惊心。
郑冉说不出话了,沈安宁以为她被吓到了,世间女子以美为荣,身体落一疤痕都会想办法去掉,若不然无颜见人。
沈安宁微微睁大眼睛,温声细语地与阿嫂解释:“常年征战,我身上都是伤痕,你会害怕的。”
第一回见面,就吓到她,以后也不敢靠近。
郑冉看着她的伤痕,蹙紧眉头,很快,又收敛清晰,淡淡地看着她:“将军不如脱了衣裳,我瞧一眼,想些办法,替你消除疤痕。”
公事公办的口吻让沈安宁翘起的唇角,耷拉下去了。
阿嫂不走寻常路,将她的退路都堵死了。
郑冉是果断之人,既知晓她的身份,都是女子,也不会畏缩,索性前进一步,靠近小姑娘:“将军,褪衣。”
“褪、褪、褪……”沈安宁吓到了,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不能褪,你晚上会做噩梦的。”
“有何可怕,不瞒将军,我本是大理寺少卿,审案无数,用刑无数,你可知何谓凌迟处死。”郑冉语气悠长,语速极慢,似笑非笑,“我曾见过凌迟的刑罚,大概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
沈安宁听得入神,音断了后,小心地觑着阿嫂的神色,“你真不怕?”
郑冉眼中漫上笑意,“不怕。”
沈安宁有些失落。
阿嫂不怕。
长兄曾说过,他爱慕的姑娘,容貌美丽,性子坚韧,自幼熟读诗书,学问不输男儿。
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
沈安宁想告诉她,长兄战死了,自己只是沈安宁,可多年来苦心谋划的局面,怎可因儿女私情而毁了。
沈家三子,皆战死,沈夫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沈安宁的心空了下来,真相太残忍了。
亲事退不得,日后,寻个机会,与阿嫂和离便是。
她沉闷不解,郑冉静静地看着她。
再见一面,郑冉屏住呼吸,伸手握住少年小将军的手腕,肌肤触碰的瞬间,郑冉心口涌起奇怪的感觉。
她的手腕肌肤细腻柔滑,纤美有力。
郑冉平静地撸起袖口,横七竖八的伤痕映入眼帘,眼中闪过心疼。
随后,她有撸起沈安宁的左手,同样是很多的伤痕。
这些伤痕并非来自战场上。只怕来自北羌。沈安宁十三岁去取代长兄,在北羌皇族待了七年。
郑冉抬头,看向少女,情绪内敛,“将军该褪衣了,让大夫瞧一瞧,究竟是怎么个可怕?”
她想探索小姑娘身上更多的秘密。
第002章 迷药
郑冉让沈安宁脱衣裳,出于关切的心理。
也是因为,她们幼时相识,不算唐突。
踩坏牡丹花后,原本以为小姑娘会躲过一劫,没想到,她又犯错了。
沈安宁的相貌随了她的生母胡姨娘,年岁小,粉雕玉琢,看人的眼里,十分明亮。
被带进席上,她会主动和各位夫人行礼,笑呵呵地问好,最后看向沈夫人,傲气地抬首,说:“二妹妹抢了我的玉佩,那是父亲给我的玉佩。”
沈夫人忽然蹙紧了眉头,当着这么多人在,羞红了脸。
沈二姑娘两岁了,手中正拿着一块玉佩,白玉无瑕,通透无比。听到这句话后,甩手就将玉佩砸在沈安宁的身上,“贱.人。”
一句话,让众人都震惊了。
二姑娘才两岁,出口就是贱.人,可想而知,沈将军离开的两年里,沈安宁过的什么日子。
沈安宁却像无事人一样,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玉佩,仔细地擦擦上面的灰尘,眼中多了几分得意。
“贱.人也是你的姐姐,那你就是小贱.人。”小姑娘拿着玉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