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想知?晓她刚刚梦到谁, 伸手在她脸上戳了戳:“梦到你的军医了吗?”

此刻的沈安宁像是养在闺中的小姑娘,不谙世事,眼中一片澄澈,若这么过下?去,她的身?子肯定也能养好。

郑冉的心有些乱, 乱七八糟,想东想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安宁坐起来,靠着床,闻言后, 说了实话:“我梦到姨娘了。”

郑冉惊讶, 是那位儿子换成女儿的姨娘。

她想问,胡姨娘知?晓换子的事情吗?

这件事, 利益最大的就是沈家?三?郎和胡姨娘,庶子成嫡子, 日?后前途便大了些。

沈安宁揉了揉眼睛,有些困惑, 继续说:“我梦到她摸着头, 她说给我做了衣裳。”

郑冉没有再问,毕竟这是一件伤心事。

中午喝了药,沈安宁去书房读书了。

郑冉心神不定, 招来初文细雨, 询问沈安宁往日?的情况。

细雨说:“大姑娘喜欢热闹,哪里热闹, 往哪里跑。平日?里多是练习射箭,她的功夫是后来学的,但骑射很不错,就连我们军师都夸赞。”

郑冉又?问她:“她平日?里都不爱说话吗?”郑冉发现?疯子沈安宁就像是一个小话痨,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眼前的这个就不会,她不会主动找话说。

细雨点?头:“她有时?爱说话,有时?不爱,她喜欢骑射。”

郑冉顺势询问她:“你们可听她说过当年大姑娘为质一事。”

“为质?”细雨不解,下?意识看向初文。

初文摇头,两人都不知?道。

这件事极为隐秘,她二人怎么会知?道呢。

郑冉摆手,让两人退下?,又?找来管事,在?新房的院内设一厨房,饮食从将军府分开。

郑冉是官场之?人,也是后宅女子,懂得如何掌中馈,如何管家?,这些小事并不难。

忙完家?里的事情,沈安宁回来了,一身?白衣,干干净净,脸色也好了些,不至于那么苍白。

两人安安静静地用了晚膳。

晚上,两人躺在?一起,沈安宁缩在?角落里,依旧不说话。

郑冉舒服地睡了一觉,清晨初起,下?属来报,陛下?撤了搜查全城的旨意,派人往北边而去。

郑冉明白,是粱相筹谋成功了。

也好,今日?便不用去搜查。

早起,郑冉去大理寺,沈安宁在?家?,她不放心,索性问她:“我去大理寺,你要去吗?”

老夫人像是一头蛰伏在?暗中的狼,随时?都会反咬你一口?。

沈安宁看她一眼,似是不忍,点?点?头:“好。”

两人结伴去大理寺,沈安宁跟在?郑冉后面,一众下?属都不敢和郑冉说笑了。

郑冉进入内室,坐下?,崔循捧了卷宗走来,道:“少卿,有一妇人说自己儿子冤枉,人就关在?大理寺。”

郑冉接过卷宗,是杀人案。案卷所写,张武在?街头贩卖炊饼,与人有了口?舌之?争,一怒之?下?,将人杀了。

“此案并无疑点?,众目睽睽,怎么会是冤枉?”郑冉抬首看崔循。

她坐在?案后,眉眼肃然,举止端庄,沈安宁看过去,她的角度恰好看到她的侧颜,如玉如雪。

沈安宁无事可做,托腮看着她,眉眼弯弯。

崔循说:“是对方挑衅,仗着家?中有权势,故意吃饼不给钱,扬言他天天来天天不给钱,周围百姓痛恨,却没有办法。张武脾气暴躁,没忍过去,将他杀了。”

“那也是杀人了。”郑冉并没有心软,“国之?律法,依法办事,杀人偿命。”

崔循于心不忍,询问:“可能……”

郑冉摇首:“不能。”

郑冉在?案卷上落下?自己的签押,道:“按律处置。”

崔循叹气,余光撇过沈安宁,她正痴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