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点点头,又去看她煮茶,她与她目光相接。粱廷玉见?她感?兴趣,便又继续说;“我来京时,什么都不懂,喝茶也只是喝茶叶杆子?,后来入朝,被人笑?话后,笑?我粗鄙。”

粗鄙?沈安宁惊讶,眼前的粱相气质雅致,处处透着高雅,怎么会是粗鄙呢。

“我便慢慢学?,从中感?悟,旁人笑?话我,我觉得是一种提醒,提醒自己的不足。”

沈安宁托腮,被她的举止感?化,呼吸都跟着慢了起来。粱廷玉小?心地提起茶壶,举止温顺,沈安宁看得出奇,比起北羌女子?,我朝女子?柔婉,看似柔弱,内在刚强。

沈安宁在她的动作中想起郑冉,心思开?始恍惚了。

人的一双眼睛透露心思,她开?始想郑冉,粱廷玉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道:“你想郑少卿了吗?”

“嗯。”沈安宁诚恳的点头,随后羞涩的笑?了。

少年人情意懵懂,带着热忱,看得粱廷玉发笑?,她觉得有趣,与上回阴沉的模样极为不同。

粱廷玉眼中的笑?意深深,问道;“你喜欢郑少卿吗?”

沈安宁微微一怔。粱廷玉见?她模样,就知晓情窦初开?,尚不自何谓喜欢。

两人独处,沈安宁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粱廷玉的眼中,粱廷玉觉得她很是不同,时而精明时而傻气,便认真?说:“当你时刻想起一人时,那就是喜欢。”

这句话通俗易懂,沈安宁一听就明白了,很快,她又皱眉。

粱廷玉恍若没有看到她的忧愁,继续说:“郑冉在京,有许多郎君喜欢她。听说安国公家的幼子?、吏部主事秦敏鸿、还有谁,我忘了,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沈安宁的脸色变了,粱廷玉继续说:“五年前,郑冉方?及笄,追一采花贼出了城,安国公家的幼子?追着去找了,若不是有婚约,两人就成了一段佳话。”

粱廷玉又说:“你见?过安国公家的幼子?吗?”

“没有。”沈安宁摇头,她想若见?面,先将他揍一顿,觊觎人妻是他家的规矩吗?

粱廷玉给她沏茶,将茶杯推过去,道:“许是你们?和离,他就有机会了。”

“我为何要和离?”沈安宁不高兴,痴人做梦呢。

烤肉送上来了,一块羊排,整个摆上来,香味诱人。

沈安宁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粱廷玉撸起袖口,露出袖口皓腕,她拿起匕首,轻轻切了一块,放在她的碗里,配以?蘸料。

“你试试。”

沈安宁吞了吞口水,试了一块,别有滋味,比起北羌,味道更为浓郁。

她点点头,满意道:“粱相的推荐得很好,你以?前来过吗?”

粱廷玉哪里会来外面吃东西,闻言后,谎称道:“自然来过。”

此地是下属推荐的,说小?郎君们?常来此地,烤肉是胡人拿手的菜,其他酒肆的口味都差了些。

沈安宁吃了一块,粱廷玉将她的茶挪开?,添了一杯酒。

梅花酒启开?后,散着一股清香,与浓烈的酒味相冲,闻起来,没有那么刺鼻。

沈安宁看着澄澈的酒液,轻轻嗅了嗅,对面的粱廷玉端起酒杯,以?袖遮挡,举止雅致,她学?着对方?的姿态,轻轻地抿了口酒。

粱廷玉见?她模仿自己,又觉好笑?,想问问北羌的事情,又恐伤了她的心。

一直到午膳结束,粱廷玉也没有问出口。

从酒肆出来,外面传来叫卖声,声音高昂,沽酒声喊到了心口里。

沈安宁听着声音,走过去,询问店家:“有梅花酒吗?”

刚刚的梅花酒,淡而好入口,郑冉应该喜欢,她想买些回去。

店家给她拿了梅花酒,她尝了尝,皱眉摇首,“不一样。”

一旁的粱廷玉静静的看着她,皱眉苦恼,十分有趣。尊贵如粱廷玉,见?过太?多的人,与朝臣勾心斗角,喜怒都摆在心里,难得见?这么肆意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