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浑浑噩噩,躺在被子上,身子没有用力,感觉舒服多了。听她唠叨的话,又觉得十?分有趣,“你这么莽撞,日后该如何是好。”
“我哪里莽撞?”沈安宁嗤笑一声,脸上再?度浮现不悦,“忍了吗?你以为我是你爹,装缩头乌龟吗?”
她又说:“我杀了广陵侯,那是他咎由自取,我并未动皇后,皇帝知我狂妄,仍旧不敢动我,那是他懦弱。天子有仁,但不多,你可晓得,北羌知我朝有沈安和?,不知皇帝。”
北羌从?未将这位皇帝放在眼中?,但忌惮沈安和?。
沈家军是沈安宁手中?的利器,她常想,杀入京城,报了仇恨,多好呀。
然而?,看到郑冉,她又将报仇的想法压了下去。
她扭头不去看郑冉,倔强又不甘。
郑冉浑浑噩噩,此刻哪里会感觉到她的变化,只觉得躺下后,一股困意?袭来,合眼就昏睡过去。
人就这么睡着了,沈安宁觉得她麻烦,又拍门要了一床被子。
将人安顿好后,她守在一侧,静静地看着郑冉。
平日里的郑冉,纤细柔美,不失刚强。此刻的郑冉脆弱无?力,让沈安宁生起将她好好保护的想法。
可她又十?分不甘,凭什么自己要保护她,她不该来保护自己吗?
沈安宁陷入这种犹豫中?,目光凝在郑冉的面上,目光徐徐向上,落在纤细的脖颈上,她想去咬一咬,尝一尝她的滋味。
有了这种想法后,她又觉得保护她,也在情理之中?。
沈安宁行事霸道,想通后,自己便不再?犹豫了,合衣在她身边躺下。
郑冉进入大理寺不出来,急得老头子秦铭‘带病’赶了进来,一看,捂住眼睛,两人躺在一起。
沈安宁见状,看了过去,“你捂住眼干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她晕了,你将人送回将军府。”
秦铭这才放下眼睛,定?睛一看,他学生睡着了,脸色发红,像是发烧。
“罪过罪过,我什么都没看到,沈将军莫怪,我这就送她回家。”秦铭絮絮叨叨,又看了沈将军一句,嘿嘿笑了。这位小沈将军是一相貌极好之人,又是爱妻之人,她这学生算是遇到良人了。
秦铭将外面等候的崔循喊了进来,抱起郑冉,沈安宁的目光追随而?去,眸色不舍,秦抿絮叨她:“将军行事过于莽撞了,不过你比郑家好多了,那位郑大人就会当缩头乌龟,毫无?其父风范。”
沈安宁没说话,径自坐回角落里。
秦铭得了没趣,负手弯腰走了。
他走后不久,粱廷玉提了食盒过来,沈安宁也没理睬她,她走过去,放下食盒,说:“沈将军在生我的气?”
沈安宁没眼看她,脸上就差贴着‘我们不熟’的四字。
粱廷玉察觉她的疏离,觉得她与几?日前?饮酒的人判若两人,心中?纳闷,她怎么变了性子。
不,是性子变回重逢那日。
粱廷玉细细观察少女,少女坐姿笔直,神色冰冷,面上萌生肃杀之色,明明前?几?日还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这人莫非有两面性?
粱廷玉走过去,直接在草堆上坐下来,沈安宁不觉看过去,此人面色看似冰冷,可眼中?带着温柔,细细去看,冰冷冷之下又有女子的柔美,不失女子韵味。
沈安宁好奇:“你怎么不成亲?”
她有些八卦,但不多。在军营里就喜欢用这些琐事,搅得下属天翻地乱。
粱廷玉见气氛缓和?,又听她的话,心知她爱听人家琐事,一改往日古板的性子,与她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京城内想娶我者,贪图权势。不想娶我者,我勉强不得,女子居高位,自己的事就十?分艰难了。郑冉自幼有婚约,年岁也小,她若晚上两年,只怕也无?人敢娶。”
沈安宁脑子转了转,想起一事,说道:“你说得也是,段分理行为不正,难居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