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累了,一觉睡至黄昏,醒来后,精神不错,吃了饭就去书房看书。郑冉没喊她,依靠着软榻,静静思?索她的事情?。

只?不过还?未想明白,沈安宁又回?来了,她蹭到郑冉身边,“我们?出去走走?”

郑冉疑惑,顺势笑了,“想买什?么?”

沈安宁倒也?实诚,说,“你生辰快到了。”

郑冉自己都忘了,她竟然?还?记着,不免有些无奈,她问:“你有钱吗?”

沈安宁指着外面:“账房有钱。”自从她知晓账房可以支钱后,腰杆子就硬了。

有钱可以随便花的感觉,十分不错。郑冉留意到她的神色有些呆,握住她的手,稍稍试脉,试与不试总是一样的,诊不出名?堂。郑冉说:“过几日再去,生辰还?有几日呢。”

沈安宁‘哦’了一声,转身要走,郑冉拉住她,询问道:“你那军医是谁?”

“军医?她是谁,我怎么知道。”沈安宁纳闷,她怎么问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军医了。她摸摸自己的耳朵,极力去想,“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在军营里了,似乎是我二哥的朋友。”

郑冉凝眸:“你二嫂?”

“不知道。”沈安宁摇头,眼神在她身上飘了会儿,随后落到脖颈上,故作镇静地往下看去,说:“她时常提起我二哥,说起她们?以前的事情?。”

郑冉凉凉道:“你哥哥多,嫂嫂也?不少。”

沈安宁纳闷:“哥哥多,嫂嫂自然?就多,你生哪门子气?”

郑冉瞪她:“我哪里生气了?”

沈安宁板着小脸:“你就是生气了,你看你的表情?,唇角抿得紧,这就是生气的模样。”

郑冉冷哼一声,往书房去了。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回?到屋里,说:“是你去书房。”

沈安宁被赶了出来,下意识看向门口的细雨:“她生哪门子气?”

细雨说:“你桃花运太多了。”

沈安宁顿住,略一迟疑,道:“我桃花运很多吗?”

“不是桃花运多,是你身边的女人多。你想想你阿爹身边就一个胡姨娘,你嫡母都气得那么厉害,你身边几个,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细雨给她出谋划策,“日后别在她面前提其他女人,我和你说,女人最喜欢吃醋。”

话?是对的,偏偏沈安宁不走常理,她质问细雨:“你不是女人吗?”

“我是个不爱吃醋的女人。”细雨纠正她的想法,恐防她想多了,便又细细告诉她:“别惹她生气,你想想嫡母生气,多可怕。”

“不一样。”沈安宁解释,“她是很温柔的人。”

“温柔?”细雨呵呵地笑了,郑冉在花月楼一刀杀了老鸨,动作之快,兼之凌厉,哪里就是温柔了。

她摇首,不赞同小将军说法:“她对你很温柔,对我们?又不温柔。”

沈安宁忽而想,郑冉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看着刚硬,可细细去看,身形、仪态,乃至肌肤,都让人赏心悦目。她学问不高,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不可否认,郑冉很温柔。

她坚持道:“阿嫂很温柔。”

“你别喊阿嫂了,小心旁人听到了。”细雨急得跺脚。

“不喊就不喊。”沈安临时分听话?,头顶上的灯在她脑袋上晃悠,照得她的眼睛有些酸涩,她认真地看着细雨:“她要过生辰了,你说,该怎么哄她高兴。”

细雨一听就知晓她长进了,还?知道哄人家高兴,就说:“买她喜欢的首饰、胭脂,不过我瞧着她用的都是好东西,再往上,市面上未必能买到。”

在她们?边城,随意买一盒脂粉,就可以哄小姑娘高兴。京城繁华迷人眼,这些招数就不灵了。

她说:“没钱,你怎么哄?”

沈安宁脑子迟钝了会儿,说:“没钱有没钱的哄法,和钱没有关?系。”

她背着手去书房,冥思?苦想,总有哄人高兴的办法。

拿什?么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