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许鸢骗到天台之后,就发出了一条消息。

在冷风里站了十几分钟后,天台的门被推开了。

十几个黑衣保镖率先走出来,在他们层层的保护之下,谢盈朝缓步走上天台。

今晚他生日,原本该是个不错的日子。

可在生日宴上被人绑走了未婚妻,未婚妻还被用枪抵着头,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剪裁精致暗红色的西装将他优越的身材一览无遗地展现出来,即使站在一群高大的保镖中间,依然挺拔修长。

他推开身前的保镖,隔着近五十米的距离,盯着持枪的男人。

王明江看见他出现,枪口立刻对准了他。

他拽着许鸢站在高楼的边缘,稍不留神,两人都会掉下去。

谢盈朝身旁的保镖也在一瞬间拔枪对峙,却不敢开枪。

谁也无法承担,他临死前反扑许鸢,带着她一起坠落高楼的风险。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你手中的枪是从青木帮购入的吧?”谢盈朝的气势丝毫没有因为被人拿枪指着而有所收敛,“这种型号的手.枪有效射程不过二十米,你我之间现在的距离在三十米,你拿枪的姿势看起来并不熟练,打得中我?”

王明江手指按在扳机上,迟迟没有扣下,似乎也在犹豫。

“提醒你一句。”谢盈朝眸光阴冷,“选择开枪,你就没有退路了,我的保镖会在三秒之内把你打成筛子。”

“至少,我有一丝可能拉你做垫背,对吗?”王明江把枪口重新对准许鸢,“打不中你,还有你的女人,就算我会死,也有十足的把握,带她一起下地狱。”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天台的边缘很近。

只要稍稍一推,许鸢就会掉下七十层的高楼,瞬间摔成肉泥。

“你尽管试试。”谢盈朝微笑,“在你死后,我会派人调查有关你的一切。和你有关的,无论亲人,还是朋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既然是冲我来的,那就该知道我的手段。”

“你现在唯一的机会是放了她,我以人格起誓,只要她安然无恙,我不会殃及到除你之外的其他人。”

王明江听着他的话,脸色变得更加蜡白了:“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他因为过度愤怒,手不停地颤抖:“我儿子跳楼自杀,妻子悲痛难过,心脏病发离世,我已经没有家人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你这个卑劣的人,还能拿什么要挟我?”

谢盈朝眉头旋起。

丁管家匆匆赶来天台,递给了他一份刚刚查到的男人的资料。

谢盈朝挽起袖口,接过来翻阅:“远尧实业,王明江,万圣夜那晚的小子就是你儿子,他自杀了吗?”

他漫不经心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是自杀,这也能和我扯上关系?”

“如果不是你勒令费迪南德院长把他开除,他怎么会自杀?!”

说到这,王明江太阳穴的青筋寸寸跳动,斯文儒雅的形象不复存在,看起来像个激动的疯子。

“有个词你用错了。”谢盈朝淡淡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不够格让我‘勒令’,开除只是费迪南德那老头子在保护他罢了,他的死是因为自己懦弱,稍不顺意就选择放弃生命,这样的人,就算活着也是废物。”

“你胡说什么!”王明江怒道,“小宇……小宇他明明那么优秀,他不是废物!”

“真正优秀的人,不需要凭一张毕业证来证明什么。恰恰一无是处的懦夫与蠢货,才会看重世俗加诸在人身上的负累,换我是他,再给我一百重一千重的打击,也不会轻生。”

谢盈朝的话字字锥心。

他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现下,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扑面而来了。

天台陷入了寂静,只有风声呜咽。

生日宴的主人匆匆离开,宾客们很难不好奇原因。

谢盈朝背后那扇门口,有人站在门内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