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王宇,王明江脸色愈发阴沉了,但没有说话,继续听他说着。
“你的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不过我愿意给你指条明路。”
“告诉我。”谢斯止盯着他,“你今晚进入谢氏大厦的邀请函,是谁给你的?”
“是我自己溜进来的。”
“能让你带着手.枪进入大厦,真是这样,谢氏的安保部门可以集体引咎辞职了。”
王明江蹙眉:“那人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不会做以怨报德的事。”
“决定是否能够同路的不是感情恩惠,是利益,你确定他是在帮你,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吗?”
“你是一个很好的演说家,我几乎快要被你说服了。”王明江静了一会儿,“但我凭什么相信你?”
谢斯止淡淡道:“就算只有一口气在,也会努力活下去,谢盈朝就是这种拥有无与伦比意志力的男人,他绝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
“靠你这种伎俩要不了他的命,躲在你背后,只敢给出邀请函连面都不敢露的人更不可能。这个世界上,能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的人,只有我。”
“你?”
谢斯止:“如你所说,我们体内都流着谢氏劣质的鲜血,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和谢盈朝,本质上是同一种人,信不信随你。”
王明江思索了片刻:“我不知道他是谁,白岛路39号咖啡厅,我们一个星期前,约在了那里见面。”
谢斯止:“谢谢你,这对我很有用。”
谢氏发出的邀请函,每一张都有名有姓,无法转让。
所以能给王明江邀请函的人一定不是外人,只有谢家人,才可能给他一张原本不存在于邀请名单中的邀请函。
也只有谢家人,才有办法让他带着手.枪进入大厦。
幕后是谁,谢斯止心里有猜测,但还需要证明。
无论是谁,这场戏的后续都一定会十分精彩,并且对他有利。
因此,他此刻的感谢十分诚挚,发自内心。
“你对我说这些话,不怕我转头告诉谢盈朝吗?”王明江问道。
“不怕。”谢斯止笑笑。
“你这么相信我?”
“不是”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谢斯止的语调一瞬间放轻了。
他的呢喃声徜徉在晚风里,“死人的嘴巴,是不会说话的。”
王明江瞬间瞪大眼睛,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细小的红色光点横跨了几百米的距离,落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下一秒,狙击枪的子弹瞬间而至。
他的头颅被子弹穿过,如爆裂的西瓜,唰地溢出了喷射的血浆。
谢斯止离他很近,男人的血无可避免地溅了他一身,甚至他半边脸颊都染上了滚烫的血与脑浆。
换成旁人,站在他那样的位置上,早就吓到腿软后仰坠楼了。
可他只是平静地站着,低头看向男人目光里带着惋惜:
“是个好人,只可惜你惹到的是谢盈朝,都不了解对手是个怎样的人就来送死,你不冤。”
他伸手抹了下脸颊的鲜血,轻松地跳下台子。
但下一秒,他不动了。
他心脏的位置,浮上了一枚鲜红色的光点。
王明江倒地之后,距离几百米开外的高楼天台上,那听命于谢盈朝的狙击手,把枪口对准了他的心脏。
那一刹,许鸢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所有人,包括谢盈朝最贴身的丁管家在内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狙击手只接受谢盈朝的直接指令。
他敢把枪口对准谢斯止,一定是谢盈朝本人的意思。
天台的气氛再次陷入冰点,只有谢斯止还是一副散漫的模样。
“哥这是做什么?”
他平静地抬起眼眸,摘下腕上的沉香珠,握在指尖轻轻盘动,“如果是因为开了嫂子的玩笑,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