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明江事件被谢盈朝禁足之后,她再也没去过了。

谢斯止这样问,她愣了愣。

“等身体养好,就去做你喜欢的事吧。”他抹去唇上的血渍,在她额头落了轻轻一吻。

许鸢的身体在他凑近的时候,僵硬得像块铁。

在认知到这一事实之后,他没有再做什么,捂住身上的伤口,起身离开了卧室。

……

一开始,许鸢以为谢斯止的话是在敷衍她,他根本不会让她离开庄园。

直到半个月后,她身体好了些,司机将车子开到楼下,说今日晴朗,可以去福利院了。

许鸢很久没有看过庄园之外的景色了,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哪怕只是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对此刻的她而言,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她换上衣服,在出门之前,被谢斯止拦住了。

他漂亮的眉梢团起,带着不耐的神色脱掉了她单薄的大衣。

四周不仅有佣人,还有守在门口的司机。

对他往日发疯的印象实在深刻,许鸢以为,他不知怎么又被惹到了,想要在这里做些不顾一切的事。

因此,在他动手脱她外衣的时候,她出于自保的本能,扇了他一记耳光。

一声清响后,谢斯止俊美的脸颊留了一道指印。

佣人和司机吓了一跳,低着眼睛,视线都不敢落过去。

谢斯止如同被人按了暂停的开关,静住几秒,摸了摸被她打到的地方。

他敛着漆黑的睫毛,不使自己的坏心情流露出来。

他将大衣丢到一旁,接过一旁佣人递来白色羽绒服,披在了许鸢身上。

早上停了雪,但冷意仍然凛冽。

许鸢身体刚刚好转,只穿大衣一定会着凉。

许鸢这才反应过来他脱她外套的目的。

对别人,她很少会产生情绪,就算愤怒也绝不会动手,在谢斯止面前,却总是流露一些人性的恶劣之处。

也许是已经对谢斯止存在了那样的坏印象。

再也许是因为她知道,就算被她无缘无故地当众掌掴,谢斯止也不会伤害她。

某一刻,许鸢觉得自己像个被惯坏的孩子,心底产生了一丝柔软的愧疚。

谢斯止没有说话,沉默地上了车。

密闭的车厢里,两人距离很近。

许鸢朝一侧挪了挪,刚一动,手腕就被谢斯止握住。

“别离我太远。”

他倾身,修长的指去拉开她身旁的安全带,为她扣上。

那一刻,许鸢闻到了很久没有出现在他身上的、淡淡的雪松香味。

他自己没有系安全带,就坐在她身旁很近的地方。

车里温暖。

谢斯止和往日一样,穿着件黑色衬衫。

半个月过去,他发疯时留下的伤不知道有没有恢复。

他似乎也习惯了受伤的状态,很难从神情上看出什么。

车子平稳地开往福利院。

那条路许鸢走了很多遍,此刻窗外的景色却很陌生,是另外一个方向。

司机是谢斯止的贴身保镖,他解释道:“沧城福利院过去的地址远离市区,临湖潮湿,建筑也老旧,小孩容易生病,一个月前,先生在市中心的繁华区域购入了一块地皮,福利院已经搬迁到那里了。”

许鸢安静地听着,没有表态。

车子停在福利院的门口。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动作仿佛预演了几百遍那样熟练。

如果前方的目的地不是福利院,而是逃离他的路径,或许还会更加熟练也说不定。

谢斯止静静地坐在车里,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腕骨上的沉香珠又落进了掌心。

他低头,柔软指腹摩擦过带着木纹的珠子,一颗颗,规律地盘动着。

十几个黑西装的保镖追上许鸢,跟在她的左右和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