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朝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只穿了一条裙子的单薄肩膀。

“都说了,不要对我使用敬语。”他很体贴地和她保持了一米的距离,“伤已经没事了,我送你回去。”

许鸢这次没有拒绝,两人漫步在如水的月色里。

夜里寂静,许鸢抱着手臂。

那外套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温暖,冷风一吹过,她打了个寒颤。

“很冷吗?”谢盈朝偏头看着女孩,晚风虽然凉,但还在可以忍受的程度。

少女脸色苍白,纤弱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倒。

“最近倒春寒,总是手脚发冷。”许鸢轻声说,“不过也不能全怪天气,我从小身体就比别人弱些。”

谢盈朝没有再说话。

许鸢回到了住处,和他礼貌地告别后走进了小楼。

谢盈朝站在楼下的玫瑰花园前,盯着那血染一般妖艳盛开的玫瑰。

丁管家站在他身旁,低声汇报:“……不光是许鸢小姐,那药,其他小姐也都按时按量地喝着。”

“停了吧。”见丁管家不解,谢盈朝淡淡道,“我是说,把许鸢的药,停了吧。”

丁管家点头:“今晚您有安排吗?”

谢盈朝望着灯火昏暗的小楼。

许鸢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里,但在消失之前,他瞥见了一抹影子。

纤长的小腿,柔软的腰肢,乌发蓬松柔顺。

他抬起手,幻想着手指穿过发丝扼住少女的感觉。

好似把一朵清淡的含苞百合,一寸寸剥开花瓣,在手里蹂.躏、捏碎,看它露出凌乱而破碎的美。

想到这,一股奇异的兴奋在体内肆虐翻涌,带给他无尽的干渴。

他修长的手指抵住领口,难耐地松了松领带。

丁管家留意他的动作:“我去通知许鸢小姐?”

谢盈朝静了一会儿,缓慢地摇头。

……

昨夜喝了香槟,许鸢的体质对酒精抵抗力很差,睡到中午才醒。

这对丽桦而言简直是比地球爆炸还要震惊的消息。

她的许小姐,每天清晨五点起床读书,昼夜不辍的许小姐,竟然也会睡懒觉。

许鸢睡醒揉眼睛:“给我倒杯热水好吗?”

已经十二点过了,许鸢问:“丁管家没来送药?”

丽桦开心道:“您以后不用再喝那药了。”

“怎么突然停了?”

“我也不清楚,但这是好事。”

许鸢敛下眼眸,安静地笑。

“昨晚……是钢琴老师送您回来的?”

许鸢嗯了声:“是啊,赵老师是个很温和的人,我们一起吃了晚餐,他给我讲了许多财阀家族的趣事。”

“赵老师很喜欢您吧?”丽桦试探地问。

许鸢顽皮地眨眨眼:“怎么会?我们才见过两面,他送我回来只是因为绅士,别多想。”

钢琴课一周两节。

那位英俊的钢琴老师常夸许鸢有天赋。

他上课并不关注谢家的少爷与小姐们,唯独喜欢教许鸢。

每逢钢琴课,许鸢就在他的指点下学琴。

一开始的生疏已经完全不见,一首曲子弹下来流畅悠扬。

有时候两人会四手联弹。

每当这时,谢家的少爷和小姐们都会坐在座位上,充当着无情的鼓掌机器。

直到快要下课,钢琴老师才恍然想起屋里还有别人。

于是敷衍地叫他们过来随便弹一段,再随便点评一下,而后草草下课。

课后,谢盈朝常邀请许鸢吃晚饭。

饭间,他会给许鸢讲些大财阀家族的趣事,许鸢很喜欢听。

作为朋友间的你来我往,她也会和男人讲述自己的从前在一个幸福温暖的家里,无忧无虑的成长。

除此之外,谢盈朝还会和许鸢谈论文学、艺术、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