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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鸢总能很容易激起他的戾气,又总是能一瞬间就将他所有的坏情绪浇灭。
无论过去多久,他的喜怒都依然牢牢地被她握在手里。
许鸢在里屋做蛋糕,这一回,她用樱桃做点缀。
他喜欢吃樱桃,她记得。
谢斯止像个得到了确切爱意和在乎的小孩,停止了哭闹。
他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安静地玩起游戏。
……
桐花街。
因为连日暴雨而暂停的剧组复工了,人员来来往往。
遮阳伞下,黎茵瞳将手中的剧本甩了出去。
助理连忙去捡,不过剧本掉在了水洼里,难免沾湿了。
“你没看错吧?”黎茵瞳锁着漂亮的眉关,“他从来不吃蛋糕,怎么会去蛋糕店?”
去年,黎茵瞳打听到了谢斯止的生日,特意订做了一个漂亮的蛋糕送到庄园。
可她连庄园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守在门口的保镖告诉她:谢先生不过生日,也不喜欢吃生日蛋糕。
“蛋糕店是那女人开的。”助理压低声音。
黎茵瞳神情一凛。
从小她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成名后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脱光衣服站在面前还被人赶走,那令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伤。
但相比之下,更多的,是恐惧。
一想到那女人长着张和油画中一样的面孔,她就在梦中梦见失去了一切。
她很清楚,自己的演技和艺德都很差劲,这些年凭跋扈的性格也得罪了不少人。
如果有天她失去了倚仗,一定会被人踩到尘埃里。
“您让我去打听那个女人的身份,庄园有个保镖是您粉丝,他私下告诉我,她叫许鸢,是谢先生哥哥的女人,五年前,曾对谢先生开了一枪,之后就逃离了庄园,谢先生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黎茵瞳惊讶:“开了一枪?”
“听说谢先生的哥哥,是被谢先生亲手害死的,或许她是在报复吧。”
黎茵瞳回忆着谢斯止对许鸢的态度不冷不热。
如果是很重要的人,也不会让她在那样的暴雨里等上三个小时。
可如果毫不相干,又怎么会几年来,反复以她的面孔作为绘画的素材呢?
那晚李子豪生日宴上,谢斯止喊她嫂子。
浅浅的两个字,浅浅的音调,看似平常,尾调却放轻了,带着一丝暧昧。
“试试就知道了。”
助理犹豫:“如果她真是谢先生在乎的人……”
黎茵瞳拍了拍剧本上的水渍,眉眼间捎带了一抹狠色:“好不容易才拥有现在的一切,我可不会轻易放手。”
……
许鸢将蛋糕端到谢斯止面前。
简单的白色奶油蛋糕,缀了几颗淡红色的樱桃。
他没有立即享用,接过保镖递来的白纸,写下一个地址:“晚上八点,送到这里来。”
他人离开了,纸条还留在桌子上。
许鸢拿起来看,地址是她从前的住处,此刻已经是谢斯止的私产了。
谢斯止的字很好看,线条锋锐中又带着些清隽的味道,和他的人倒是完全不像。
傍晚时,林哲来了。
他说林佳的父亲被放出来了,张罗着请她去吃饭,算是庆祝。
许鸢坐上车子,到了地方却发现这是林哲的家。
桌上做好了饭菜,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哲一路上都很沉默,回到家也没有说话,一个人安静地喝着酒。
许鸢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她坐了一会儿,想找借口离开,林哲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他眼睛有些红:“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许鸢知道他指的是谁,没有吭声。
“早上两个穿西装的人把二叔送回来,说中毒是场误会,还赔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