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说姐姐,你还有我们。
在苏雯以为苏壹的意志力被摧垮,少说得消沉三五日或大病一场时,苏壹却醒得比她还早,起得也比她早。
苏壹进卫生间洗脸刷牙,苏雯在门边看着,想从她脸上看出逞能的痕迹,却只看见她手嘴并用地完成了洗漱,还得意道:“怎么样,我说我自己能行吧?”
“嗯,你一向什么都能行。”搭手扶苏壹回卧室让她换衣服,问,“昨晚你说的……”
“姐,我昨晚没说什么。”苏壹打断她,“锦缘她不会不管我的,你看我这儿有做饭阿姨也有陪护师照看,别提多自在多享受了。”
“是很享受。我也沾你的光,跟着你享受一回。”
“就是可惜没办法陪你出去逛逛。”苏壹歉疚的笑笑说道,“你别耽误工作,下午就回去吧,不然爸妈还以为你也乐不思蜀了,那我的罪过又翻倍了。”
“这就赶我走了?”苏雯拍她一下,“放心,我不会碍你的事,明天就走。现在还早,你换完衣服看会儿书或电视。”
才六点半,做饭阿姨是七点到,陪护师是早上七点半到晚上八点半。
昨晚因为苏雯在,她们才让陪护师提早走了。
九点多,有快递送货上门。
物品是……锦缘给苏壹购买的两个前臂吊带,加宽肩带款,舒适透气,不勒脖子,加厚肩垫,围带可调节长短。
换上新的后,她让姐姐帮她拍了张局部照片,然后发至朋友圈,仅一人可见:【乖乖养伤中。】
到了晚上,她又发了早中晚三餐的图片:【都是爱心餐。】
连续几日,除了发饭菜图,苏壹也发锦缘没来得及看的那个笔记本里的内容图。
拍照,剪裁,再备注上她书写的年月日。
【又一日黄昏,夕阳在天边洒下最后一缕灿烂绚丽的余晖,把青空让给月亮。初升的弦月皎洁无暇弯如勾,我仿佛看见它在对我笑,就像是你挂着浅浅的微笑在对我说晚安,说你很快就回来。于是我借了一束月光,托它带着我绵绵无尽的相思,飞跃千山万水,飞去遥远的京平,轻吻你的脸颊。】
诸如此类,挑了些没那么露骨,没那么肉麻,相对而言算是常规美文的段落来发。
抒情,也矫情。
她已申请了居家办公,这周千厦集团的例会,由洪海霞向领导作汇报,而全程苏壹其实也都“参与”了。
会议开始前,陈宏伟就拨通了她的电话,让她通过电话知悉最完整的会议纪要。
她也想过要不要带伤去千厦,去见锦缘?拿工作当借口以解相思。
但她知道,如果她自作主张地这么做了,锦缘不但不会心疼她,反而只会不高兴。
从一开始她“打动”锦缘的,不就是知分寸识大体又有礼有节、善解人意的优点吗?她们谈的是成熟的成年人的恋爱,不是如儿戏般拉拉扯扯、过家家的恋爱。
她不能冒险去消耗锦缘对她所剩无几的感情与信任了。
由于上周的例会取消,这周锦缘与会旁听,末了才又提出她对六月中下旬开盘活动的新要求和新期望。
听到锦缘的声音从听筒传出,苏壹赶忙开启通话录音。
她的微信聊天记录里,锦缘的语音寥寥无几,少得连她想听锦缘的声音了,那几句都不够慰藉她的心。
之前让洪海霞在会议中录音,录的是多次变卦不认账的殷莉的音,锦缘从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乱甩锅给乙方或下属。
晚饭后,锦妈妈给她发消息,问:【在家吧?能视频吗?壹壹想给你们看她新画的画。】
你们?
我们。
没有我们,只有我了。
锦妈妈能这么问,证明锦缘没跟锦妈妈说她们之间出现的问题,那她就该照常和祖孙俩说笑,哄她们开心。
她点开自拍模式,对着镜头咧了咧嘴角,调动情绪,努力找回自己的笑脸。
演练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