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节,届时我要随陛下去城郊为战事而祭祀,会有三日不在府里。”
水刚烧开,淡色的烟霭缓缓而上,他微垂下眸,不疾不徐地煮着茶,嘴里温声同她说道。
阮窈则提不起多少兴致,手托着下巴,丝毫不像他那样端坐,而是斜斜倚着。
煮茶这种事,在她看来纯属耗费光阴。且裴璋喜爱的茶具里,每一幅的杯盏都颇为小,装的茶水她半口就喝完了,丝毫解不了渴。
然而他行止温文,煮起茶则更是。
抬手投足之间无不写意,一袭白袍像是风雅的羽鹤,如初春时节的远山一般清微淡远。
“公子真是极好看的人……”阮窈看着看着,忽然鬼使神差地呢喃了一句,声音放得很低。
剩下半句,她则没有说完。
是极好看的人,可惜却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