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喜承认,可人与人之间,生来就是分成三六九等的。就如他的父亲一样,倘若是贫苦人家,兴许都熬不过三个月。便是自身还活着,家人也未见得肯好生照料。
裴璋温和地看着她,道:“并非是病,而是毒。”
“毒?”阮窈惊诧万分,不由复述着他的话,错愕道:“谁能给你下毒?是……何氏的人?”
他微微摇头,嗓音平淡,语气仿佛就像在说着什么极寻常的话:“是……我父亲。”
阮窈愣了许久,像是被人施了某种咒术一般,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吐词清沉,又绝无可能会听错。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其中是否有何误会?”她下意识说道。
然而对上裴璋微带着冷意的眼,阮窈不禁也有些哑了声。
“那……为什么?你们不是父子吗?”她迟疑着,问了一句。
他唇角牵了牵,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父子……所谓父母之爱,归根究底,亦不过是为自身喜恶利益而生出的情绪。可为利而爱之深,也可为利而恨之切。”
阮窈看着他不说话,神情变得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