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璋瞧见了,就将杯盏接了过去,想要起身去倒茶。
他原本端坐着,洁白的袍角直直垂下,掩住了双腿。然而杯盏握在手里,他却迟迟没有动,身子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脊背也绷得僵直。
“怎么了?”阮窈疑惑地看向他。
裴璋面色逐渐苍白如纸,他低下眼,望着自己的腿,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窈娘,去将重云和重风叫来。”
二人独处的时候,他素来不喜有旁人搅扰,不论是谁,都会被遣散去屋外。
她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紧张地起身,下意识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必慌张。”
裴璋抬眸看着她,神色平静,话语里甚至还带着几丝安抚之意。
可他黑沉沉的眼却像是一池冷寂的古井,无端看得阮窈眼皮一跳。
“我的腿失去知觉了。”他轻声道。
*
裴璋身患顽疾多年,身边并不缺行医用药之人。而这一位徐姓医师也已跟随了他许久,常年都居于府旁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