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门牌捏得很紧。
阮淮也深深看了她一眼。
“务必小心。”
*
离日落还有许久,可天色阴霾得厉害,乌云沉沉压下,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潮湿的腥气。
平湖阁内烛火昏摇,因着二公子裴琛正在卧房内,旁的下人便退了下去,只守在外间。
裴琛如往常一般,亲手用篦子给父亲梳发。
裴筠尚未到天命之年,可因着久病,常年见不到日头,一头银发上像是结了层灰败的霜,前额和眼角布满皱纹。
梳完发后,有下人端上汤药,裴琛自然而然接过,试过温后,如往常一般用勺子喂给他。
可裴筠今日不知是怎么了,一直用那双凹陷的眼死死盯着他,嘴唇也不断颤着。
他眼珠瞪得很大,眼白里全是血丝,似乎竭力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嘶”声。
裴琛被父亲的眼神莫名瞪得有几分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