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不再出声,阮窈听着车轮碾过泥土的辘辘声,眼皮有些晕晕发沉。
正犯着困,马车猛不丁一个颠簸,她坐在门侧,整个人遽然被耸地向后一磕。
不等阮窈扶住车壁,她的腰先被一双微凉的手臂揽住,近乎坐到了裴璋的身边去。
两人距离陡然拉近,隔着初夏轻薄的衣衫,他的指尖紧了紧,而后若无其事地又松开。
阮窈身子微微一颤,心头忽而涌出一个奇异的念头。
于是她蹙起眉,唇间有意溢出声难耐的痛吟。
“可是伤着何处了?”裴璋目光落在她眉间。
阮窈犹豫地咬住下唇,摇了摇头不肯说。
裴璋早先便留意到她行走时姿势有异,温声猜道:“是腿脚吗?”
她并不否认,索性噙着泪点头,“逃命的时候扭伤了脚,这会儿越来越痛了……我若是走不了路,可怎么办好……”
裴璋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极轻地叹了口气,“冒犯了――”他紧接着微弯下身,伸手轻搭上阮窈的足踝,以指腹缓缓摩挲,“是此处吗?”
阮窈不料他竟会亲自替她诊察,下意识便想将脚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