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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此处,他极轻地笑了一声,嗓音算得上有几分低柔。
“当真想走?”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无奈至极:“公子都恼了我,还要将我嫁于旁人,为何不走?”
这嗓音轻柔如水,每个字都好似江南沾了湿气的垂柳,软软拂过他的发肤,继而又化为丝缕的雾气,渗入他的心神之中。
阮窈眼角仍噙着泪,裴璋缓缓伸手,抚在她眼下的水渍上,只觉她的肌肤温热而滑腻,将他的指尖亦染上些许热度,令他的手微微发起烫。
她身子轻颤了颤,不解其意,却很快仰起脖颈,像一只急于祈食的猫儿,带着讨好之意,温顺地蹭了几下他冰凉的掌心。
“我若甘愿嫁于旁人,又为何昨日要撕了那书信……钱塘本就是我执意跟随公子而来,自是一心只想常伴公子身边,再无其他念头。”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随着她说话而落下,顺着襟口滑进了衣中。
裴璋抬指,为她将那缕发丝捻出,发丝冰凉而柔软,像是会动一般,在他手指上轻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