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哪怕是邓川柏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也只有忍气吞声的结果。
“要我送你回去吗?”
雩祈把口罩戴上,依然不怎么敢正视邓川柏,他听见了对方的邀请,一点都不敢答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就算邓川柏手里还捏着他的把柄,在对方说可以离开后,他也不想继续留下来了,赶紧一个人溜走。
唯一值得庆幸的,可能就是在付款的时候,服务员说他们包厢的订单已经有人付完了。
钱包不用大出血,对雩祈而言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他今天心情一上一下,起起伏伏,跟坐过山车一样。
坐在车上盯着窗外的风景,他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事。
主场完完全全被邓川柏掌控了,他几乎就没拿到过主动权,所以不愧是YDG的队长吗,果然不可能像是网络上任由他谩骂的那样。
而且邓川柏今天的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要一种掌控男性的权威感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给他这个小黑子的报复?
乱七八糟的猜测堆满了雩祈的脑子,反正他是要把警惕心提起来,再也不敢随随便便跟邓川柏作对了。
只不过雩祈回去洗澡的时候还很气愤,淅淅沥沥的水流往下砸,卫生间里水雾弥漫,原本白净的腿根上显出五道指痕,得多用力才能出现这样的状况啊。
红痕还隐约有些泛青,如果不是太羞耻了,雩祈都想拍照留证,说这是邓川柏气不过对他动用私刑的证据。
他从厕所里出来,一听见客厅里的手机铃声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两天被邓川柏逼得应激反应都出来了,拿着手机都心里一颤,生怕又冒出个坏消息。
邓川柏和室友杜乔木的消息一上一下地显示在他的消息栏里,雩祈率先点开前者的。
只是单纯地问他到家了吗,记得报个平安。
下面还有一句:【毕竟是女孩子哦,容易遇到危险。】
那只自带眼线的西伯利亚森林猫睁着双无辜梦幻的大眼睛,但是带着这句话,就连猫脸都在明晃晃地嘲讽自己。
他跟邓川柏果然八字不合,根本凑不到一块去吧。
雩祈磨牙,在心里骂了邓川柏八百遍。
结果对方消息弹窗里转瞬之间就冒出了消息:【这么久不回,是在心里偷偷骂我,对吗?】
猜得太准了,雩祈心中一惊。
他发现自己点开了输入框,所以大概在邓川柏那儿,就是一直正在输入中……
他在感觉邓川柏敏锐的察觉力时,手上打字的速度也跟穿花蝴蝶似的灵动快速:【没有,刚才在洗澡,并不是有意要晚回你的。我一切都安全,请不用费心。】
天知道他是用多愤懑不爽的力度打下去的,邓川柏,这个小人,现在又故意妄作好人。
燥郁烦闷的心情在看见杜乔木的消息时,瞬间到达了顶峰。
这算什么?祸不单行是吧。
他现在不仅多了个活爹,还得跟自己讨厌的那群室友当组员,一切配合完成小组作业。
这三天两头的,一直都在成年人的糟心世界里打转,都快忘记自己原来是最清澈愚蠢的大学生群体之一了。
雩祈很欣慰……
欣慰个鬼啊!
他言辞激烈,恼恨地表示就不能花钱让别人做吗,怎么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
摆烂混日子的雩某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在回复杜乔木时还相当理直气壮。
另一边,在学校的四人间寝室中,只剩下的三个人围坐在桌子面,盯着上面摆放着的白色手机怔神。
孟鸿影双折抱胸,染红的头发在头顶的灯光下折射出瑰丽的红光,他嗤笑一声:“我就说嘛,他肯定会不乐意的。别说什么团队诚信精神,他根本就没有这玩意儿。”
“如果能花钱解决课业上的问题,混个文凭出来,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