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利与荣。古人有为知己死,只恐冻骨埋边庭。中朝故人岂念我,重裘厚履飘华缨。傅闻此北更寒极,不知彼民何以生。”
这是司马光苦寒行的最后几句。范闲有些得意地看了一遍,搓着有些僵的双手,觉着自己抄的这诗实在是太过应景,而且字里行间夹的悲天悯人之意,恐怕会让海棠姑娘回思许久——骗死小姑娘不偿命,这正是他喜欢做的事。
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他封好了信封,压好了火漆。忽然间,他心头一动,总觉得似乎自己的欲望还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对着信纸那头长相普通,像村姑一样摇着的姑娘,他总觉得是在面对着一位老朋友,一时间竟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后,他铺开一张白纸,略一沉忖,提笔写道:
“朵朵,你好,前面那封信算是公事,这封随便聊两句。今天京都下了庆历五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早一些。想来上京的雪更大,天更冷,那天在你的菜园子里看见篱角处有几枝梅,不知道那几枝腊梅可有绽开红点,滋润一下白雪单调的容颜。”
“嗯,你养的那些鸭子怎么样了?小心一些,别冻死了……我这边挺正常的,小黄小黑小白都在京外田庄养着,听说那里的伙计们把这三只大肥猫都当祖宗一样供着,怎么可能养出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