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故事的故事,不错!”

阿比盖尔把自己摔回座位:“行啦,该你讲了,大聪明!”

闻言,查尔斯清清嗓子说:“一个温暖的春天,三个人走进寂静的旅馆,因为一个故事能换一杯酒,于是他们围着桌子玩讲故事的游戏。”

桌子旁的几个人都瞪大眼睛面面相觑,阿比盖尔狐疑地问:“这是在说我们?”

查尔斯却继续说:“饭菜可口,水果也甘甜。故事讲了一个两个,人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这时”

这时红山茶旅馆外忽然有一阵躁动,稀稀拉拉的几位客人包括老板,都抬起头往外看去。原来一条游行的花车队伍正经过旅馆门前,穿着艳丽服装、头戴花环装饰的人们走在最前方,吹奏手里的乐器,悠扬的乐声飞扬;在他们后面是一辆巨大的花车,车上有一棵高大的五朔树,簇拥着的桃花、百合、月季、康乃馨、杏花、迎春花还有硕大的白色山茶花花团环绕在五朔树周围,车上的少年少女不停将花瓣撒向空中、地面,那花瓣飞落在人们头顶,引出一连串笑声;走在最后的是自发跟随着的居民百姓们,他们提着篮子,愉快地将瓜果、点心、鸡蛋分发给身边的人,还和着乐声高唱歌曲,好不快乐!音乐、花瓣、果香飘进红山茶旅馆,打牌的老头儿推推搡搡着也跟了出去,而老板娘呢,也将手里的活计一甩,提着篮子迈出大门,走前还不忘说一句:“白山茶旅馆在举办庆祝五朔节的节目,我先去了!”

“这不还没到五朔节吗?”老板欲哭无泪,心里痛骂有钱没处花的白山茶旅馆。

热闹的街景之外,几个讲故事的客人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讲故事的那个人。而他则继续自己的“故事”,内容荒诞不经,听得其他几个人眉毛打结,一头雾水:

“故事已讲述至此,故事却告一段落,因为读故事的人合上了书页。那个读故事的人祂是如此贪恋有趣的情节,于是便扯下一张纯白的纸张,还在上面滴下神奇的墨水,墨水们像获得生命的新生儿,在纸上蔓延、变化、成长、组合……纸张被墨水占据,接着一段段故事从中浮现而出、永不停歇。有时,那读故事的人会感到乏味,于是亲自伸手涂抹,改变故事的走向与脉络。被改变的墨水们换了个方向,又开始永不停歇地变化与成长。故事挤满白纸,有的精彩纷呈、有的枯燥无趣、有的深刻奥妙、有的轻松幼稚,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永不停息、永不终结。一个时代落幕了,下一个时代又来临;一个物种消失了,新的物种又上场;一段往事结束了,新的未来有开启……终于,读故事的人对这一切感到满足,祂将那写满情节的书本放进抽屉之中,打了个哈欠,离开了抽屉与书桌。”

没人说话,阿比盖尔、黑泉、红山茶旅馆的老板都怔怔地看着查尔斯。还是阿比盖尔把他捶了一下:“然后呢?”

旅馆外,花车的队伍走向了远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留下脚印和花瓣、鸡蛋壳和果皮。归于寂静,查尔斯抬起酒杯,抿了一口冒白泡沫的啤酒,呛得咳嗽:

“然后?然后,尽管无人阅读,那纸张也不知疲惫地诞生出着新的情节,那抽屉被新的故事溢满,新的人物,新的冒险,新的悲欢离合,新的起承转合……故事正在上演,只等有人再次翻阅的那一天。”

?《后魔法时代》堂堂完结!感谢陪伴?

小说最初诞生于一个念头:“我想看尽一个世界的全部故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起码我能竭力想象一个世界共同遭遇某种事件时的各方反应。很快,这个念头就演变成“一个经典的魔法世界失去魔法后会有什么反应?”

至于小说的写法,理所当然选择了最自由的“单元剧”(我喜欢写短篇);情节编排则模仿游戏里的“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于是我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游走,感受悲欢离合、埋下草蛇灰线、寻找前后呼应的线索……

这也是《后魔法时代》想呈现的在重大历史节点里感受片段化的故事。所以我也不得不承认小说的“主线”是次要甚至是薄弱的。但如果您真的很想搞清楚“魔法大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