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的也是。”荻野又问幸村:“精市呢?关于将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是,我的决定还是没有改变。”幸村说。 “接下来我会往职业网球的道路上发展。我喜欢画画,会一直画下去。但只有画画我绝不会将它当做谋生手段。”
他语态平稳,毫无迷茫。
荻野遗憾咋舌,笑得脸上的皱纹全都挤了出来。 “真可惜啊,但我还是没有放弃。你们运动员的确一段时间就会退役吧?我会一直等……哦,前提是我能活到那个时候。”
幸村也回以笑容:“荻野老师身|体健康,心境年轻,一定会很长寿的。”
当两人回到神奈川,太阳正好落下山头。夜幕携着黯淡的星光从东面弥漫而来。
幸村送她回家。因为眼看着有塞车的迹象,他们没有乘车,顺着市区的大路往明野家走去。
街道人潮如织,霓虹灯五颜六色。车道上滞涩的车辆时不时发出暴躁的鸣笛,但并不能干扰到人行道上悠闲的行人们。
“精市和荻野先生发生了什么分歧吗?”明野问。
“嗯,荻野老师希望我将来专心绘画。”幸村回答,“但这种东西只能作为放松心情的兴趣,要想以它谋生还是靠不住。
“说到底,一幅画好还是不好全由看画的人判断。如果不能让看的人喜欢,那为了这幅画付出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会白费,得不到任何回报。
“网球比赛不一样,谁强谁弱全都显示在记分板上。就算撇开爱好不谈,对于我来说,绘画作为谋生手段也比不过网球。”
明野陷入思索。
的确,专心于绘画的人那么多,能够名利双收的每个时代只有屈指可数的那几个,并且这些人也不是一直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