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停下收拾伤药的动作抬头看向威利,“你觉得呢?”
“只是睡一晚而已,我不会再偷亲你了。”威利一脸真诚,“现在真的有点疼,这边还不好叫车,阿启,就当心疼心疼我吧,阿启”
见凌启还不动摇,他便可怜兮兮地垂下了眼睑,耷拉着脑袋委委屈屈道:“忙起来几天不见面……虽然我们不是以前的关系了,我没什么立场要求你为我担心,但是我留在这里也许有点用呢?是在不行的话,我们通宵对资料也可以啊……”
凌启盖上药箱的动作为不可察地一顿。威利的伤和吻叫他一时间乱了阵脚,差点忘了自己正在扮演的角色,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不该表现得太过冷漠,至少现在还是合作伙伴,没必要在这种非原则性问题上这般强硬。
回头想想,倒也不是多讨厌这个人,只是下意识抗拒和对方同处一个空间罢了。
于是不再坚持,转而做出退让的表情:“不必了,但是沙发太小,你要睡只能打地铺。”
威利瞬间喜笑颜开。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吧?”凌启抿着唇又看了威利一眼,见那人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止血,没忍住叹了口气。
威利认真道:“严重。但也有撒娇的成分。”
“……”
话虽这么说,不过真到了睡觉的时间,凌启还是被迫让威利上了自己的床。
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只因他一个人住着出租屋,实在没有多余可以打地铺的被褥,再加上威利瘸着腿走上两步,他再怎么心硬也不得不把一半的床让给对方了。
庆幸的是俩人生物钟并不一致,等他熬到半夜两点半进房间的时候,威利早已经沉沉睡去。凌启没有开灯,轻手轻脚地避开威利躺在外侧,感受着一侧手臂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渐渐被困意淹没。
一夜无话。
次日却是在一阵怪异的热意中醒来的。
也许是因为时间还早,凌启艰难转醒的时候有种被强制开机的感觉,眼皮还未掀开,半梦半醒间已经先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收回时碰到了热源,才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第一眼,便见到自己面前一副结实的肉体。
很白,是那种混了西方人种的白;也很热,凌启呆呆地用手心按了按,和自己一样的滚烫。群咿一0,37′久留^1看心翩
“不是我干的。”
男人刚睡醒的沙哑嗓音自上方响起,凌启抬眼,见到的便是双手举高放在自己脑袋边上做投降状的威利。
对方似乎也只是比他早醒一会儿,半张脸上还挂着压出来的红印。对上凌启的眼神,咽了咽口水,自我辩解道:“是你自己滚过来的,不许因为这个把我赶走。”
凌启不置可否。敷衍地看了看四周,的确如对方所言,自己已经离开了外侧床铺,整个人半压在内侧的威利身上。
墙上的时钟指在了八点的位置,本不该是醒来的时间,满打满算凌启昨夜只睡了不到六个小时,这会儿整个人头昏脑胀的,只想送走对方,再好好睡个回笼觉。
于是凌启收回视线,没有动,只是平静地告诉威利:“但你顶到我了。”
随即在威利面露尴尬的那一刻翻身躺回床铺的外侧,背对对方叹气道:“你腿上有伤,自己去浴室处理一下就回学校吧。我们的关系……还远没有到这一步,下次不要再在家里见面了。”
进可攻退可守又符合人设的台词。
按照凌启的设想,在他说完这番拒绝中又给点机会的话后,威利应该是会选择乖乖离开,以修复自己在凌启心目中的形象的。可是放心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等了又等,却没感觉到背后的威利又任何离开的动静,正欲转身一探究竟时,身体倏然被温热的躯体紧紧拥入怀中。
“我不走。”威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我不走。不要赶我走。”
他说:“阿启别讨厌我。”
他说:“让我抱一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