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夜的事情讲清楚。”
余桃急忙比划,“那天晚上,段脩不知为何喝得酩酊大醉,发着脾气踹开我的房门,又是张口问我要钱,关键这次不一样,他开口就是要一百黄金。”
“哪还有钱啊?我们余家早就被这个灾星吃空了,别说一百黄金,就算换成白银也拿不出了。段脩见我没应,大发脾气,掐着我得脖子骂我娼妇。我当时真的害怕他杀了我,情急之下,只好拿起手旁的烛台砸向他的脑袋。”
“我我...我看到他捂着额头,可那血还是一点点溢出指缝,一滴一滴...”
“我吓坏了,只好趁着段脩无暇顾及我的时候跑了出去,但..我真的没杀他!”
“一定要相信我,杀害段脩的真的不是我!我是想要他死,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他!”
余桃跪在地上,那一声声语带柔弱的娇音卑微到骨子里,卑微地央求着。
“休要听这位妇人胡言乱语,赶紧送她去报官!”
“对对对,除了她还能有谁会杀了段脩!”
方氏两兄弟已经坐不住,坚持要将余桃交出去,却又被姜时愿挡在身前。
方博学不乐意了,歪着头,眼神直勾勾地锁定着缩成一团的倩影,勾唇冷笑:“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你是真的信了余桃的鬼话?”
姜时愿眼珠微转,低声道:“我只相信死者尸体所传递出来的信息,以及我的推测。”
“什么推测?”方博文问道。
“假如余桃所说都是真的,她用烛台砸伤了段脩以后,趁此时逃出房间,那么段脩脑部受到重创后一定会流血不止。”,姜时愿接着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方博文已经带了点怒意。
“一个受了重伤、流血不止的人,能做什么?”姜时愿淡淡掀起眼皮,“难道不是寻人救他,帮他包扎伤口吗?这阁中但凡和医术沾点边的,除了我和你们兄弟二人就在没有别人了。”
方博文刚想开口,姜时愿又提前松了一口气称都是猜测罢了,但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始终绕着自己和方博学徐徐信步。他仿佛被无数只眼睛裹挟在其中,在那些注视下,连自己鬓角滑落的汗都在被无限放大。
方博文能嗅到姜时愿身上遥遥传来的兰花香,那香气甘甜醇厚,不妙的是,这香味愈来愈近,已经萦绕着鼻侧,这无言的压迫感愈来愈近。
直至他的耳边传来一声,轻如鬼魅的声音:
“这次段脩的尸身也是你们兄弟二人首个验尸的,但为什么上交的验状上少了至关重要的一项,以你们的能力,绝不应该会忽视那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方博学故作镇静:“哪项?”
“段脩生前曾被人下过迷药,你可知道?”姜时愿冷冷道,琥珀色的眸子仔细审视着方氏兄弟的一举一动。
方博学明显开始慌了,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自己的腕带,嘴上不断地再说:“没有啊...,我不知道....”
此时,其兄方博文倒还算得上平静,踹了方博学一脚,方博学便瞬间不敢再抖了。随后,方博文嗤笑了一声:“一次验尸的疏忽罢了,怎么,姑娘想以一次疏忽,就胡乱猜疑我们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