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没有看到学生。这时候杜大龙看到一个女老师拿着书本挡在太阳穴上急匆匆地迎面走过来，杜大龙用胳膊肘碰了碰王蒙。

王蒙马上意会到，快速变道冲着女老师迎了上去。

“老师您好，打扰一下。向您打听一个人，文艺之前是这里的学生吧？您认识吗？”

女老师怔了一下，好像在确认眼前这三个人的身份。这时候韦当然也看清楚了女老师的脸：娃娃脸，单眼皮薄嘴唇，皮肤有些黄，戴着眼镜，年纪在 30 岁上下。她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你们是干什么的？”女老师问道。

听口气好像是认识。杜大龙心里有底了，他这时候把警官证亮了出来，“我们是云城公安。”

女老师的眼睛忽闪了一下，把书本放下来。“到我宿舍里来说吧。”

女老师带着三个人向后山上走去。

奇怪的是，她似乎有着满腹的心事，半路上遇到几个同事，别人打招呼她也没理，等错过了一个身位，女老师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冲着人家的背影歉意地一笑。

三人觉得奇怪，互相递了个眼色。

走到半山腰的一个白色宿舍楼跟前，女老师停下脚步，略带歉意地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稍等一下，我上去收拾收拾。”迟疑了一下，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你们直接进来吧。”

三人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跟了上去。

女老师的单人宿舍不大，就一间小屋，两张小床，一张用来堆放杂物，一张用来睡觉。靠窗的位置摆了一个写字桌，上面摆着些书本文具；床边上有一个可以折叠的小圆桌，上面放着一只盖起来的饭盒，好像是平时吃饭用的；门后边是放洗漱用品的铁架子，一个绣着兰花的毛巾平平整整地搭在上边。

屋里还算干净整洁，看不出有什么需要提前收拾的。

看完宿舍布置之后，王蒙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吃饭都去食堂吃吗？”

女老师回答，“吃食堂。不过我一般都打回宿舍来吃。”

王蒙笑了笑，走到了写字桌跟前，“比我们要好些，毕竟是单人间，自由。嘿嘿。”

“其实也不是单人间，跟我住一屋的人走了。”

“走了？离职了吗？”

“是搬走了，搬到别的房间去了。”女老师轻轻摇了摇头，把脸转向别处，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王蒙也赶紧噤声。她指了指桌子，问道，“桌子我用一下？”

“可以。”

王蒙把记录本在桌面上铺好，还不忘夸赞一句，“哈，面前是书，窗外是山和天空，多好耶！”说完冲着女老师摆个笑脸。

等寒暄完，韦当然也开始进入到正题。“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颜静。”

“文艺是您的学生吗？”

“我教过她生物。从高一年级开始就教她，一直教到了高三。”

“哦，是生物老师。那您对文艺的印象如何呢？”

“她是一个挺乖巧的女生，印象中没有跟谁发生过口角。学习成绩也挺好的，在班级里排名能进前五。”

“文艺还有一个哥哥叫文强，他们两个应该都在这个学校里吧。”

“他们都是我的学生。”

“那您最近有没有见到过他们兄妹两个？或者听说了他们的什么事情？”

颜静摇了摇头。

“那您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问到这里，颜静捏了捏手。踯躅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我能抽根烟吗？”

韦当然愣了一下。杜大龙赶紧欠起身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玉溪。颜静摆了摆手，走到写字桌边上，伸手把一个相框按倒，相框后边放着一盒中南海和一个小铁盒。颜静把两样东西一齐拿在手里，走回床上坐下。

铁盒子打开，原来是一个自制的烟灰缸。颜静把烟点上，轻轻抽了一口，夹着烟的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