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齐昱看着他胳膊上的红印，默默想着都是自己想的不够全面，才让他遭逢这样的事情。

赤光那模样看起来绝对不是一时色心，肯定是谋划了很久，然而他却全然不知，现在看来，恐怕是这赤光早就威胁他了，他才会这样日渐沉默寡言。

褚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他只能低下了头，摇了摇头。

“不要沉默。”齐昱认为自己应当好好教教他，不然他只会让别人诓骗占便宜。

“默不作声，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到时候，全基地的人都要往你的脑袋上踩一脚。”

褚言:？他是马路吗？

“总之，你不用担心，你没做过的事，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污蔑你。”

褚言听着齐昱的话，头低的更狠了。

在齐昱不知道的情况下。原本的他已经控制了三个附灵体，也就是说他至少已经杀了三个人。

刚刚赤光说他拍了视频。如果真的有视频，那被曝光是迟早的事。

褚言脑袋里思绪乱七八糟的飞，最后他抬起头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与其被人指认，不如先自曝，然后从现在开始就准备生活用品，等被赶出去之后，说不定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齐昱给他擦头发的手猛的顿住了，他和褚言四目相对，仿佛要从褚言的脸上看出来撒谎的痕迹。

片刻后，齐昱仍旧继续给他擦干了头发。

他道:“不会的，他说的不会是真的。”

开朗温和的面庞下，一丝阴鸷悄然泄露了出来。

从破旧小房子里走出来的赤光没有直接回去。

他被蹭了一身火，却偏偏没能得手，现在得找个地方败败火气。

基地是有这样的地方的。

基地建立初期并没有这样的地方，但是随着基地的演变，这地方自动出现了。

一些没有异能女子或者男子，如果相貌还过得去，就可以依靠相貌来获得一些报酬。

毕竟基地并非养老院，没有贡献，也就没有食物，单单凭借着基地几千亩的植物，根本无法养活庞大的人口。

异变过后，大部分的植物都变异了，被人类强行改变进化方向的水稻和小麦，也回归了自己的基因本性，变得低产且口感一般，原本亩产一千斤的水稻，骤降到了百斤。

赤光摸了摸兜里的积分卡，这次分到了不少贡献，应该能潇洒一段时间。

最近基地正在改造，被重型武器轧过的道路出现了裂缝，为了修补这条小路，他们将道路挖开了。因此这里平常没人来，而赤光平常就是从这条小路前往安抚园的。

只是他还没有走出几步，突然就感觉周围的环境一暗。

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他的脖颈之间就出现了一线细缝。

倒影在他瞳孔里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

他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服，头顶上带着怪异的黑色礼帽，高高的礼帽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魔术师，他的手掌上是丝质的手套，一道道黑色的丝线从指尖的方向蔓延而出，仔细看去，这空间早就已经遍布黑线。

而就在刚刚，一直向前走的赤光撞在了坚韧的黑色丝线上。

咕咚一声。

赤光的脑袋掉了下来，鲜血从脑袋和身体的分割处喷涌，随着身体一起，掉落进翻新的泥土里。

这是个平常很少有人经过的小巷，但是就算有人经过，他们大抵也不会惊讶声张。早就已经习惯了混乱的生活，好像每天不死去几个人才不正常。

……

褚言看着眼前由影子变成的男人，心中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这男人的穿着很复古，在基地的人都追求“方便”“有用”的穿衣风格下，他这身繁复的西装礼服，还有头顶的高帽，显得很是古怪。

他看上去像是一位魔术师，并且此刻正跪在褚言的身前，虔诚的不含一丝亵渎的亲吻着他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