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叫他。”

闻言，林适似乎满意了，于是有了点笑。

陶晗之有些莫名林适的笑意。她的手攥着锁骨处的安全带，看着窗外的其他车：“您和孟总多年交情，才能叫朋友吧。”

说一出口，陶晗之立时意识到有点不对。

这话听起来，以为她在意什么呢。

她按键降下车窗，似乎想让风带走刚才的话。她盯着旁边一辆车的车牌，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由于她背着身，所以看不见林适唇角扩大的笑意。

*

陶晗之选的是一家云南料理。

自从去年夏天去了一趟云南，她疯狂迷恋上了这种酸酸辣辣的风味。

这家店位于汀兰湖畔，整体是木质的装修与桌椅，波西米亚式的印花地毯，餐盘下的餐布是当地的蓝色扎染布，桌上摆着粉紫色的新鲜小花。

陶晗之喜欢这家店，不仅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舒服，菜也做得地道，更因为这儿经常会有一些青年歌手驻唱。这氛围特别像在云南时的样子，而她会格外放松。

她怕林适不习惯这个场合，特意挑了个边缘的位置，两人就纯当来吃饭。

二人背后就是敞开的落地窗，晚风会送来淡淡的玉兰花香。

这家店都是小圆桌配四张柔软的沙发椅，座位之间会靠得很近。

坐下的时候，林适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这儿有许多打扮新潮的男男女女，脚边放着吉他，桌上摆着一两盘小吃和沙拉，然后手旁一杯粉紫调的鸡尾酒。

斜对角的位置有个小舞台，放着一张高脚椅和空的谱架。

他们这桌离那里是最远的。

二人落座后，服务生走过来，自觉给女士递了菜单。

陶晗之接过，一边打开，一边看着林适：“以前吃过云南菜吗？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林适脱了外套，放在一旁：“吃的不多。”

陶晗之“嗯”了一声：“那我来点。”

除了她的老三样铜锅油焖鸡、黑三剁和石屏豆腐，她还额外点了一份三鲜饵丝和两份玫瑰花生冰粉。

点完，她把菜单递给林适：“你也看看，再加点自己喜欢的。”

林适接过，翻开菜单扫了一眼。菜品不多，菜单末尾还有各类调酒。

热门的她都已经点了。

他看了眼，对服务生道：“加个薄荷牛肉吧。”

上菜后，林适发现每份菜品的量都不大。菜的样式虽多，但两人也能吃得完。看样子陶晗之对这家店的确很熟悉，是真的常客。

换作平时，这一类地方他大概率不会进来。但今天他却觉得，能知道点调查资料外的东西，也不错。

陶晗之拎着勺子，搅动着手边的冰粉，把玫瑰糖浆拌匀。

林适打了一小碗油焖鸡，突然问：“你和刚才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那个人？陶晗之想了两秒，随即莞尔。

什么嘛，“刚才那个人”明明自报过名字，而且她也提了一嘴。

她笑，“林总看不出来？看样子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确实，以林适的条件，一般情况下不太可能需要。

林适理了理餐布，放在自己腿上，闻言挑眉：“我看得出是相亲，只是想知道谁给你介绍的。”

陶晗之耸耸肩，“相亲还能是谁，无非是父母亲戚。”她看了眼林适，突然好奇：“难道林总上次和诸栗叶相亲不是家里介绍？”

林适顿了顿：“准确地说，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诸栗叶的父亲......嗯，确实可能会有合作关系。

“那还好。有时候就算是亲爸亲妈，也可能介绍些奇奇怪怪的。商业伙伴总会靠谱点，不然生意岂不是要黄了。”

林适笑笑，故意引导：“以前没遇到过奇怪的？”

“以前？我今天第一次相呢。”陶晗之回想起今天的场景，简直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