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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气氛凝滞,丁尚书铁了心要查出家里的老鼠,将所有的下人都请了来。

只要是做过的事,就不可能了无痕迹。

一问之下,果然有人看到鸢飞和来银暗中来往,至于鸢飞之死,愣是没人知道。

楚云梨提议将鸢飞家人请来。

江姨娘和鸢飞相处多年,感情深厚,鸢飞家人得知人没了,顿时悲痛欲绝。

一家人抱头痛哭,声音悲戚,周氏不忍地别开眼。她确实没有对鸢飞动手,在她看来,应该是江姨娘杀的人,目的嘛,就是为了混淆视线摘清自己。

“你别哭了。”楚云梨走到鸢飞母亲身边蹲下:“你女儿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你这么伤心,也会不安的。”

鸢飞娘没有抬头,哭声微顿过后,声音更大了。

不过,楚云梨有听出来,这之后的声音不太自然。更像是装出来的伤心。

丁尚书在朝堂上多年,能够走到今日,本就心思敏锐,瞬间就听出来了一点异样:“来人,去衙门报官,一定要查出杀害鸢飞的凶手,就算是知情人,也一样按杀人罪论处。”

他语气加重,比起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鸢飞爹娘瞬间就哭不出来了。

楚云梨上前:“怎么,你们不想帮女儿讨公道?”

两人不敢说不想,鸢飞爹试探着道:“我们小老百姓,不敢麻烦大人。”

丁尚书沉声道:“有本官在,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包庇凶手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知情不报者,也按同罪论处。”他看着面前已然瑟瑟发抖的夫妻俩:“你们若是知情,最好提前告知本官。看在鸢飞伺候了姨娘多年的份上,凡事都可商量。”

看丁尚书神情不似作伪,江姨娘也傻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丁尚书要脸面,加上自己就是官员,无论出了何事,都是能捂着就捂着。怎么突然就变了作风?

江姨娘心里怀疑他是故意诈鸢飞爹娘,毕竟人已经没了,又没有查出任何疑点,又只能唬人了。

但丁尚书那副模样,一点都不像是玩笑。

她都吓着了,鸢飞爹娘更甚,当即吓得面如土色,鸢飞娘哭着道:“是姨娘!”

江姨娘闭了闭眼。

她心里明白,自己大势已去。

接下来,鸢飞爹娘就说了江姨娘给他们好处,让他们对鸢飞动手的事。

鸢飞会死,是因为吃多了致人虚弱的药。她做梦也想不到,母亲特意为她配的补身药,会要了她的性命。

鸢飞爹娘不停磕头求饶,她娘不知是怕的还是真心疼女儿,脸上的泪水就没干过:“都是姨娘派人送来的药,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求大人明察。”

江姨娘还是死不承认。

丁尚书已经没了耐心,怒斥:“你这几年来愈发傲气,如今竟然敢杀人。再让你留在府中,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

江姨娘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弄成了这样,一开始,她只是想给母女俩一个教训,便让人对宝儿动手。后来又觉得,母女俩很疼爱这个孩子,到时候肯定会追根究底。万一查到鸢飞头上,她也说不清。所以就干脆杀了鸢飞,既能死无对证,还能倒打一耙。

她也算和丁尚书同床共枕多年,自认对他有几分了解,但却从未看到过这样的他,像审犯人似的。看向她的眼神再不温和,而是像看这世上最恶心的东西一般。

在那样的目光中,江姨娘瘫软在地:“大人,我没有……”到了此刻,她心里也明白,辩解也只是狡辩,大人不会相信。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自救之法,脱口道:“我是兰娘的母亲,我不能出事!”

“没让你出事,你只是病了,需要去郊外的家庙清修。”丁尚书看向门口的心腹:“交给你了。”

心腹带着几个婆子进来,丁兰娘急忙往后退:“我不去!”

她苦苦哀求,眼看丁尚书不肯松口,哭着道:“大人能容我收拾一下行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