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应该走了吗?

本来?应该去他国旅行的爱莉出现在门口,眨着眼看两?人过分靠近的互动,做了几个口型,“我就?说吧,你们很有缘分!”

千穗无语地低下头。

中原中也也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恰巧与那个脸颊薄红的女人对上视线。四目对视间,他似乎被?那个人的眼神?烫了一下。

浑身皮肤起?了一层颤栗。中原中也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反应,只以为是偶然。

在试探过对方只是普通人后,他借了把伞,独自一人走出昏暗的雨夜。

***

对于见惯变故的异能力者来?说,在梦里出现的女人可以是虚拟的隐喻,但绝不能是真实的映射。

换句话说,这个人可以只在梦里与他简单地相会几次,却绝不能真实存在于这个世上。

比起?命定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相信“诡计”“阴谋”这种切切实实的存在。如果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会在他梦里出现,他会更确信这是异能力者的算计。

雨点降落在他借来?的透明伞上,弹出响亮微翘的弧度。偶尔有几滴冰凉的雨水擦过他的肌肤,让他想起那个女人指腹的触感。

薄凉的,柔软的。

没有常年握枪起?的茧子,被?他触碰的那一刹那,也没有任何与攻击有关的条件反射。

简而言之这不是一双mafia会有的手。

而且。在被?那个男人搭话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并不是愤怒,而是害怕mafia一般都是些有气性的人,遇到这种事应该会表现得少些恐惧?

那么……兴许只是错觉吧。也许她和梦里那个女人也只是发色瞳色相似而已,只是碰巧了,世界上银发金眸的人多了去了。

他持着滚烫的伞柄,诧异着为何在雨中这把伞会这么烫。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烫的不是伞柄,而是自己?的体温。

……

头也好?疼。

伞从手中滑落。

嘀嗒。嘀嗒。嘀嗒。

雨滴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衣服和帽子都打湿成皱巴巴的形状。

赭色的发丝紧紧贴在脸两?侧,中原中也收缩着瞳孔,咽喉发不出一点声音,无力地倚在墙边坐着。

……不能这样下去了。

中原中也不是不能忍痛的人,只不过在雨中实在难以行走。皮鞋陷在泥泞的土里,滚烫的肌肤和冰凉的雨水形成诡异的反差。

骤然,身体的整块皮肉好?像被?整个掀开来?。所有肌肤纹理肉.体构造都被?翻了个面?。骨节收缩成瘦弱的形状,冷色的肌肤顿时布满短小的赭色绒毛。

冰冷的雨夜,在无人知晓的小巷角落,正准备从意?大利返回日本的mafia干部中原中也,以蜷缩着的姿态困在了那不勒斯一家无名的酒馆附近。

以小狗的形状。

***

深夜。

过了很久才下班。毕竟酒馆打烊总是比别?的地方晚的。

望月千穗撑着一把伞,看着地面?上溅起?的水花,思绪陷在遥远的漩涡里。

她已经是没有过去的人了。

很长时间其实也只是两?年而已她没有去联系过日本的亲人,也没有和旁人提起?自己?的过去。

除了还沿用“望月千穗”这个名字以外,她已经和过去没什么瓜葛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也许是雨天总会让人念起?从前,又也许是那个男人有着她所熟悉的东方相貌。

又或许是,这是某种事情的开端,预示着她将?要结束平静的生活。

……怎么可能呢。

望月千穗打着伞,看着打烊的便?利店叹了口气。那些嘈杂的雨滴搅得人心?烦。她像往常一样迈着清浅的步子,口袋里装着爱莉小姐的房间钥匙,却从心?理上抵抗着这个任务。

好?麻烦。

爱莉小姐是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