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风一吹便连根带走,要么没过几日便蔫了。
即便有侥幸存活下来的,也根本难以入口。
或者说,难以入谢情的口。
谢情得来的灵茶种子是来这里的路上与商队交换的稀罕品种,有价无市,即便有修土人种出来也只给自已喝了来助力修行。
百年前,这样的灵茶倒是日日有人送到云顶峰,他偶然会喝一次。
是以如今,活一日是一日,愈发不愿让自已将就。
这一日谢情花了一上午的时辰研读灵茶栽种秘籍,这本书是他为了打发时间让蓝月在沧澜山下买来的。
谁知此秘籍看到后面,灵茶成了精,将日日浇灌自已的修土囚在了屋子日日浇灌。???
“成何体统,”谢情冷着脸,将书丢进了炭盆里。
简直不堪入目。
“道长!道长!”早在半月前,谢情便让两只鲛人改了称呼,此刻他们不知又寻见什么新奇的事,急匆匆在外头唤他。
谢情走出屋子,抬眸望去,见两只鲛人从外头扭着尾巴进来,身后还拖着个什么东西。
定睛一瞧,才发觉原来是个人。
“道长,我们今日在山下捉鱼的时候,河里突然飘过来一个人!”蓝月昂首挺胸,“道长当初在青海镇都能帮扶弱小,我们是道长的鱼,当然也是好鱼!”
“道长您看,我们把他救上来啦!”
红雨顺势用尾巴将地上湿漉漉的男人翻了个面。
男人蒙着白绸,浑身都是伤口,比谢情半月前在梦中瞧见时又多了数道伤口。
按理来说,前世能生杀予夺的魔尊根本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能受伤唯有一种可能,就是自找苦吃。
“咦,还是个瞎子,好可怜哦,”蓝月甩了甩尾巴。
谢情:“……”
他冷声道:“把他丢出去。”
“好吧……”红雨嘀咕道,“反正也快死了,道长不喜欢他,肯定是个坏家伙!”
说着,红雨便用尾巴拖着人往外走。
“且慢。”
红雨停下,疑惑望向谢情:“道长?”
谢情走下屋前台阶,俯身从那人怀里摸到了那盏魂灯。
正欲拿出来,谁知本在昏迷中的男人竟强行醒过来,抬手死死攥住谢情的手腕。
“他是我的,不要找死。”每个字都阴狠无比,像是从后槽牙碾碎后才吐出来。
“不准这样与道长讲话!”
蓝月怒吼一声,一尾巴又将人抽晕了过去,心虚地看了眼谢情,扭捏道:“道长,我不是故意的。”
谢情拿着魂灯站直身,往屋子里走去,“把他丢去空置的屋子里,不必管他了。”
合上门后,谢情坐在窗边,随手将魂灯放在桌案上。
一盏被他握在掌心都不亮的魂灯,其实没什么可抢的。
但未免保险,还是留下来自已藏着为妙。
谢情没有再管这盏灯,从桌案旁寻了一本新的种地秘籍从头翻阅。
一个时辰后,他低低咳嗽几声,顿觉喉头干涩,准备伸手去端右手边的茶盏润喉,谁知手腕上的鲛珠不小心碰到了魂灯边沿,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谢情拧眉抬眸,立马去检查鲛珠可有损伤。
鲛珠无损,他欲收回目光,忽而怔住。
原本死寂无光的魂灯灯芯,亮起了一抹银白色的光,与他的眼珠颜色一模一样。
第95章 一句话,让逆徒心甘情愿为我种地
谢情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掀开腿上的毛毯,从脚边的炭盆里拿走拨片,对着魂灯中间那抹被人爱惜了百年的灯芯用力压下。
银色火焰灭了,纯白的灯芯被拨片压过后也染上黑炭的颜色。
谢情满意地将拨片丢回炭盆。
魂灯又亮了,银色火焰嚣张地在他眼皮子地下扭来扭去。
谢情捡回拨片,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