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一旁的魔修,状若只是开了个玩笑,笑容却令人毛骨悚然。
“这不可能吧?”魔修犹豫着开口,“他要是没死,怎么沧澜山一点消息都没有?”
“什么叫做一点消息没有?他们不是要在四日后举行掌门继任仪式么?我看说不定就和谢情有关!”雁春回自信抬起下巴,将戒指揣回怀里,兴奋地勾起唇角,“四日后,我们也去沧澜山凑一凑热闹。”
雁春回说完,走出寝殿,一抬头却看见白宿神色匆匆穿过长廊,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大魔。
“喂,”他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魔侍,问,“这是要干什么去?”?l
“尊上要去无念海找东西。”魔侍结结巴巴道,“您不知道么?”
“哈?”雁春回气笑了,“所有大魔都去了,就不告诉我?我不是大魔?!”
魔侍低着头不敢说话。
“真把自已当魔尊了啊,”雁春回甩开魔侍,怒气冲冲跑回了寝殿,从床榻上翻出一把刻了黑莲花纹路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他受封右护法时,尊上赠他的见面礼,这些年他一直细心藏着。
他放下床幔,抱着匕首,开始偷偷抹眼泪。
“尊上,你不在,他们都孤立我,”他喃喃道,“你何时回来给我做主?”
四日后,雁春回从寝殿里出来,凶神恶煞带着几个下属去了沧澜山。
沧澜山作为仙门百家之首,掌门继任仪式前来观礼的人很多。
仪式还没开始,那个沧澜山大弟子光与人寒暄就花了一个时辰。
雁春回蹲在人群里,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吩咐下属看守此处,转头去山头上闲逛找乐子。
乐子没找到,反而遇见一个胆大包天的病秧子。
那病秧子头戴帷帽,身姿单薄似乎一只手就能折断,坐在一块石头上喘气。
病成这样还要爬沧澜山去观礼?一看就是个傻的。
雁春回哂笑一声,转身要走,谁知那帷帽下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
“过来。”
雁春回不可思议转头,指了指自已,“你说我?”
他走过去,低头几乎要凑到帷帽里面,闻了闻,也只闻到一股克苦涩浅淡的药香。
对方抬起一只手,“扶我上山。”
雁春回气笑了,盯着对方素白漂亮的手。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病秧子,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玩意,居然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命令他!
把他当狗呢?
“我可是魔,”雁春回恶狠狠道,手中魔气凝聚,“我不介意把你的尸体带上山。”
可或许他是在无聊狠了,到现在竟也没对这病秧子动手。
帷帽后,谢情伸手,轻轻在他手腕上一捏,雁春回嗷呜一声,面孔都因疼痛扭曲在一块。
“喂,你找死吗?”雁春回手腕上有一处陈年旧伤,是当年尊上罚他时留下的,如今只要触碰都会刺痛。
这个病秧子歪打正着,就捏在了他的旧伤上。
“快点,”谢情淡淡道,“时辰要晚了。”
白宿不在玄天观,陆无量去了沧澜山观礼,剩下的一个季微星也被两只鲛人缠住去路。
他今日清晨强行从昏迷中醒过来,是偷偷离开玄天观的,时间并不多。
谢情透过帷帽,看向雁春回,淡声命令:“把你的本体变出来。”
等雁春回回过神来,他已经变出本体驮着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病秧子到了沧澜山的后山!
纯血魔族高大的兽身趴在地上,盯着那人姿态优雅从他身上走下来,还不紧不慢理了理凌乱的衣襟。
偏偏他满心怒火,居然对这个人无法生起半点杀意。
可恶,定是这人族给他下了邪术。
“人族,我不会放过你的。”雁春回狠声开口。
他说到做到,化作人形跟在谢情身后走进了沧澜山后山。
“这么隐蔽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