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往一个雕像上砸去,那父亲不仅不阻止,反而频频夸赞。
“砸的好,快把晦气砸走!”
谢情本不在意旁人的事,偏偏那雕像的背影有几分眼熟,他便多看了一眼。
“……”
稚童的骂声犹在耳侧,谢情走过去,停在雕像面前,隔着半透明的纱帘垂眸打量。
铜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跪在地上,双手被锁链扣在身前,低着头,面孔早已在风吹日晒的消磨下模糊不清。
人间那些要斩首示众的死刑犯,都是这般引颈就戮的姿态。
能让此地百姓浇筑铜像摆放在此处,该是何等血海深仇。
“这位道长是路过咱们青海镇的吧?”那抱着孩子的壮汉见他停驻在此,又风姿绰约脱俗出尘,周身隐隐有清气环绕,约莫是有些道行的散修,便凑过来,笑道,“道长若是近日气运不顺,不如朝此雕像丢块石头再走,说不定晦气便散了。”
“这可是海神定罪的罪人!”
愚蠢。
谢情不予理会,冷淡转身。
他从不爱多管闲事。
将近子时,镇中万籁俱静,偶尔吹来一阵自北域而来的寒气,将深秋之时落在屋顶的落叶尽数席卷而去。
厢客栈房里,谢情闭眸坐在窗边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