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
尾巴是不是死掉了。
他弯下颈背,像虾米一样快蜷缩起来,努力将头低垂,眼睛贴近,去观察自己的尾巴。
还是看?不清。
光线太暗了。
郁舟发?了一会儿呆,黑暗剥夺了他的感官,对时间的感知都?变得有些不敏锐。
终于?,他想起来,窗帘……
他试探地用?脚尖往床下探了探,在黑暗中边摸索边走,把这间特别大的卧室跨越了一半,才磕磕绊绊地走到了窗台边。
“唰啦。”他一把扯开窗帘。
光线洒落进来,但已经是黯淡的余晖,不久就要?消弭了。
原来已经傍晚了。
……好渴。
想喝水。
他急切地环顾室内,卧室里却没有水源。
他的目光忽然定?定?地望向露台。
露台上有一瓶鲜切的金色郁金香,漂亮地含苞着?。
郁舟伸出手,抓住那束郁金香,手指收紧,拔出,将花扔在地上,绿茎带出的水珠在地毯上甩出一小片水渍。
他端起装着?水的花瓶,不管不顾地将里面的水咕嘟咕嘟喝下。
·
拉至圆满的弓,被倏然放开,箭矢立刻迅猛射出。
“噔。”铁光闪闪的箭镞扎入树干,一只恰好在树下的野兔被无情钉住。
兰斯收弓,眉眼淡漠地上前收取猎物。
那只野兔一动不动,兰斯确实以为它已经被箭钉死,然而手伸过去,掌心拢住兔身时,兔子受惊般弹动了一下脚。
兰斯眯起眼。
那锋利的箭头正好射在它两耳空隙之间,只落了些它的毛发?,并没有中伤它。
这兔子完全是因为被吓呆了,才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直到落进他的掌心。
毛发纯白得无一丝杂色,称得上美丽。
兰斯手指虚虚地拢着?它,只是盯着?它看?了会儿,没有立即杀它,它就以为已经没有危险,胆大包天?地咬了兰斯的指弯一口。
一团温热、肥美、弱小的生命体。
漂亮,但可恨。
兰斯脸色难看起来。
地底城满城的魔物,城主居然是个畏寒易病的人类。不喜欢魔物,不喜欢魔咒,不准别人说他生病了。
这个秘密被掩藏了很久。副本核心的力量源,使?副本规则严密运转,从来没有活物敢冒犯他,让他这么狼狈,让他置身险境。
兰斯将手掌松开,那兔子立即扭身蹿走了。
“城主大人。”人马侍卫在兰斯身后屈膝,来汇报生日宴会的准备情况,汇报得事无巨细,连宴会菜单都?报了一遍。
兰斯听着?听着?,略感古怪:“怎么准备了这么多鱼。”
“听说城主大人您爱吃鱼……”人马侍卫摊出双手,手掌上是捉鱼留下的细微伤口,但他语气自豪,“府里所有魔物都?自愿出动,捕了两百多条鱼。”
兰斯皱眉。
他什么时候爱吃鱼了?
微风将人马侍卫手上的鱼腥味吹起。
一闻到鱼腥味,兰斯不知道?为什么就十分?反胃,仿佛是闻了很多次而腻厌了一样。
兰斯拧眉,摈弃杂念,另问:“还有其他事么?”
有一件事,人马侍卫不知道?该不该提,犹豫开口:“城主大人,关于?您昏迷的事情,这几天?府里有些谣言,都?说您是在和那个魅魔……”野战的时候昏的。
还没听人马侍卫说完,兰斯眺望着?远方的目光忽然一定?。
上百米高的城堡露台上,有一道?纤弱的银色人影,拦腰趴在围栏上,半个身子都?悬在外面,看?起来像要?跳下来。
兰斯瞳孔猛张,脸部肌肉收紧僵硬,脖颈青筋胀起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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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舟头脑晕晕沉沉,上腹部内翻江倒海地泛恶心,四肢无力绵软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