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父王说我年纪尚小，怎么也不允许我随你西征，如今我终于可以想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着我。”

李青雉笑意依然，干净纯粹。

那年大雪。

李书瑶要吃荔枝。

他好不容易买来荔枝后，却因为病重，倒在雪地中昏迷不醒。

是李青雉背着他，一步一步，敲遍了整座城的医馆，才找到医师为他救治。

当时他便知道李青雉的心意。

只是那时他心中只有李书瑶，所以一直没有接受李青雉的感情，而李青雉也对他素来克制，并未挑开这一层关系。

如今他已经彻底放下李书瑶，往事种种，皆作云烟。

李青雉轻轻吟唱，看着许长安，笑眼月如勾。

“杜鹃抚柳叹春惜，残雪沉舟缭夏疑。”

“道是人间花满色。”

“君心向西，我亦向西。”

风沙平复，显露草长天晴，两道身影在云影下交融，重叠，最终融合一处。

第16章

大虞使团到访的消息传得很快，周围的虞国百姓纷纷涌来，一来是瞻仰大虞天使的威容，二来则是为了以物易物，购买换置一些大米和瓷器。

为此，许长安和李青雉在土城停留了一段时间。

这天许长安正在给贫苦的百姓施σσψ粥。

只见一只队伍匆匆而来。

“许长安？”

李书瑶震惊地看着许长安，即使多日未见，许长安的脸上戴着面具，可她还是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了他。

他太挺拔，太耀眼，让人挪不开目光。

许长安显然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见到李书瑶。

他愣了愣，平静道。

“你认错了。”

李书瑶疯了似地抓住他的手。

“你就是许长安！我绝不会认错！长安，我终于找到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长安，你跟我回大虞好吗？我们成亲，一生一世一双人……”

许长安冷冷地甩开她的手。

眼中没有任何的热切，唯有冰冷。

“走开！”

争吵中，许长安的面具意外脱落，露出一张满是划痕、触目惊心的脸。

“长安……”

看到这张脸，李书瑶怔住了，她的心猛地揪起，下意识想伸手去摸。

却被许长安躲开。

许长安捡起面具，淡淡道。

“许长安已死，公主还请自重。”

“长安，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秦莫之……我已经将秦莫之关在地牢里，让他生不如死，为你偿罪！”

“长安，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对你那样，不该欺负你，你原谅我好吗？”

她忙不迭拿出了许长安的那封情书，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长安，我看到你的留言了！求求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长安，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如果是七年前，听到李书瑶这一番真情流露，肯定会喜极而泣，觉得多年的坚持终于有了拨开云雾的那一天。

可现在，许长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悲不喜。

“可李书瑶，我不爱你了。”

爱是会过期的。

当初他爱李书瑶是真，现在不爱她也是真。

他爱李书瑶已经够久，如今释怀放下，就绝不可能回头。

李书瑶面色惨白。

许长安不爱她了。

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长安，别闹了，跟我回家好吗？你怎么可能不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