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舟:“直饮水。”

江泽洋挑三拣四起来,将杯子往中间推了推,“有没有别的,不想喝这个。”

“……”

不喝拉倒。

林景舟站起身就是一副要送客的样子,江泽洋赶忙安抚地拍了拍林景舟的大腿,可惜被躲了过去,他有些尴尬地将手拍回自己大腿,紧接着也站起身来。

“那我自便行吧,就随便找点儿喝的,你不用管我。”

林景舟双手抱臂,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熟门熟路地绕过岛台,拉开了冰箱,紧接着发出一声惊叹。

“不是,你完全不做饭的吗?!”

江泽洋看着空空荡荡的冰箱,唯一的东西是门上那颗鸡蛋,但很可能是之前搬家留下的。

他将右边冷藏室的门拉开。

依旧是空空如也,白色内壁冷得发蓝。

“…………”

他关上冰箱,不信邪地又拉开一旁立式的冰柜,除了他之前冻上的冰块,也是什么都没有。

江泽洋上蹿下跳东翻西看,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这让林景舟感到不耐烦。

他对这个家陈设越熟悉,越让林景舟觉得没有归属感,即使房子已经过户了。

江泽洋翻箱倒柜找到了一瓶没有收拾带走的洋酒,他一手领着酒瓶,一手抓了两只杯子走回林景舟旁边。

“喝点儿?”

“…………”

见林景舟没表态,江泽洋自顾自地坐回沙发,开了酒,抬手给两只空杯倒满。

“喝点儿?一个人喝没意思,我不干别的,就喝点酒聊聊天。”

“…………”

“坐吧,你站着我有压力,要实在不想喝,光听我说也行。”

林景舟在沙发上坐下来,没说话。

“本来我刚刚开车打算走了,但是我又觉得我不该走,”江泽洋一边端详着林景舟,一边慢慢喝着杯中的酒,“你没接受我的道歉,我回去睡不踏实。”

“……”

江泽洋举着酒杯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干笑了一下:“不说话?”

林景舟看着他,半晌,低头抿了一小口酒。

烈酒的辛辣刺激着口腔与咽喉,林景舟下意识皱起了眉,他放下杯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江泽洋脸上的笑容僵了下,他将面前自己的空杯又满上,转移了话题。

“我前几天物色了个本子,文艺片,年后开拍,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去演男一号,虽然拍出来不卖座,但是奔着国外拿奖去的……这也算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林景舟抬眸看他,“补偿?”

江泽洋:“嗯,到时候片子拍完,国外混一圈回来,拿上几个奖,你也算半步迈进电影圈了。”

“就这么确定能拿奖?国外也有关系?”

“说白了也是钱的事儿,而且那群外国佬最喜欢LGBT这种题材了……”

“所以又是演同性恋?”

江泽洋听笑了,仰脖将一整杯酒灌了下去,眼里有些醉意,“你还用演吗?”

林景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两人视线就这么对视上了。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眼睛,”江泽洋说着抬手想去摸摸那副眉眼,却被林景舟侧头避开,江泽洋眼神黯下去,手从空中滑下去,落在桌上,他叹了口气,突然又感慨起来,“林景舟,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不算和谐。

林景舟却看他回忆着,脸上露出一丝温情。

“当时你眼睛可不像现在这么忧郁……不过忧郁也有忧郁的好处,那群拍片的神经兮兮的,不来强调什么眼睛里的故事感吗,你这不一下就有了?”江泽洋笑了一声,“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就随便说说,你倒好,直接扑上来就拽我领子要打人,差点把我勒死。不过也怪我那嘴,你说当时怎么就丧良心想着让你去陪睡呢?这才过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