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很少离开自己的房间,饥饿让他来到客厅四处寻觅,在茶几上找到一些水果,这个时候家里的大门从外打开,林建业回家了。

林建业看到茶几边上的林景舟,他手里还抓着个刚揪开一小块开口的橘子。

家里没有开灯,大门关上后林景舟几乎看不清父亲的面容。

林景舟仰头看着不远处的林建业,心里没来由的害怕,他的声音小小糯糯地叫道:“爸爸……”

林建业沉默着看着林景舟,突然他将手中的钥匙甩在玄关的立柜上,他快步走向林景舟,将林景舟按倒在沙发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手上爆出一缕青筋。

林景舟小小的身体被压在沙发上,林建业一腿站立一腿跪压在林景舟的大腿上,林景舟感觉自己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他咳嗽哭叫,挣扎着想掰开林建业的手。

“小畜生,还有闲心吃东西,你瞧瞧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胎样子,还有什么脸活在世界上!”

林建业一边骂他,一边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林景舟头部充血,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仿佛要爆炸似的。

“咳……爸……爸爸……放、放……开……我……喘不过气……嗬……”

林建业像是被林景舟的求饶声给喊醒了,手上松了力度。

求生的本能让林景舟乘机挣扎开林建业的桎梏,转身踉跄着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跑去。

一定是自己出现在爸爸面前,所以爸爸才会这么生气,只要躲回房间,只要藏在被窝里面,就会没事的,被子会保护自己的……

林建业的怒火并没有随着林景舟离开视线而消失,他来到二楼林景舟的房间。

房门居然被从里面反锁了。

林建业火一下子烧得更旺,他用力敲门:“林景舟,给老子开门!”

门板传来阵阵巨大的声响,林景舟将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肩膀因害怕微微耸动,泪水顺着脸颊淌在枕头上,他不敢哭出声,心脏跳动地像要炸开一样猛烈。

门外林建业的脚步逐渐远去。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被子保护了自己,林景舟长松了一口气,但他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

林建业找到了备用钥匙,捅开了房门,接着室外微弱的自然光,他看见床上鼓起的一团被子正在瑟瑟发抖。

“跑?我让你跑。”

林建业扥着林景舟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拽下来往房外拖。

林景舟被拽着手跌跌撞撞跟在林建业身后,嘴里不停哭喊:“爸爸……爸爸,我错了……对不起……放手……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出房间了……爸爸……”

客厅角落里放着一个大长箱子,那是前几天买的一米高落地大瓷花瓶的运送包装箱,箱子的内壁加装了海绵垫用于坚固。林建业掀开盖子,将林景舟塞进箱子里,随即合上箱子的盖子,并扣上了前面的搭扣。

狭长的箱子是密封的,林景舟惊恐地看着爸爸合上了盖子,视线里所有的光线全部消失,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林景舟发出呜呜的哭喊,箱子里可以活动的空间很小,他连翻身都做不到,只够他抬起小臂。林景舟拼命拍打上方,试图引起外面爸爸的注意。

“爸爸……不要把我关起来……爸爸……放我出去……”林景舟绝望地哭喊。

林建业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昏暗客厅里那个微弱晃动的箱子,隐约能听到沉闷的“咚咚”敲打声和微弱的喊叫。

压抑,黑暗,闷热,汗水打湿了林景舟的全身。急促的呼吸使箱子里的空气更加稀薄,但林景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双手用力往上推,腕关节被挤得发疼也无济于事,用脚踢踹,仍然纹丝不动。

害怕和不安笼罩他,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也像巨石一样挤压着他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像敲响死亡的丧钟。

林景舟的哭喊慢慢弱下去,声音轻如蚊蝇,眼泪都干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