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扔了黑刀,倏然抬头?对上米丘的视线。
一瞬间,如同闸刀落下?,米丘头?皮发麻,心跳如鼓。那双眼睛浓如黑墨,看不到半点情绪,却如同最深的黑潭,径直将她溺毙。
她瞳孔一缩,瞬间垂下?视线。
狗崽子这个表情,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是听到了。娘的,她怎么就那么寸,只是敷衍魔教人的两句话偏偏就被?他听到了!
又是演戏又是弄虚,即便没有三分真心也有一分感情。
莫要?对江冽多加折磨,否则破了相了,就不好玩了
看一个男人像条狗一样被?你搓圆捏扁,多有意思啊。
艹艹艹!根本不能回想,一回想她就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她刚才为什么要?戏瘾大发把?话说得这么绝,她现在恨不得穿回去掐死口无?遮拦的自己!
所?以现在她是什么,是处心积虑把?他当狗玩,表面上被?他杀了爹,其实是杀了他爹的仇人之女?
娘的,怎么这么乱,这两个王八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一口一个“少主”叫着,莫不是炎远冬那个老王八故意送过来挑拨她们的吧?
她想到江冽对杀父之仇的执着,一时间心乱如麻。还未来得及想好说辞,一垂眸就看到对方的长靴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江冽的长靴是黑色的,此时却淋漓出了红色的脚印,鲜红的印记像是死神留下?的印章,重重地烙在米丘的心尖上。他每向这里靠近一步,米丘的眼角就是一抽。
一步。
他怎么不说话?刚才看他眼底如墨,是不是魔气又入体了?
两步。
这个时候还关心他做什么?狗崽子魔气入体的时候就像是脱了缰的野狗,自己能动的时候还能安抚一下?他,但是现在她根本不能动,岂不是任他鱼肉?
三步。
怎么还没停?他难道就听不出来她刚才说的是敷衍之词吗?
四步。
娘的,他现在越来越近了。她现在动不了,根本无?法读档重来!
五步,江冽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全部的光影。冷冽和血腥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地将她锁在床上。
米丘的呼吸愈发的急促,冷汗溢出鼻尖。她用所?有的专业性强行让自己镇定,未语泪先流。
她咬了咬唇瓣,声音颤抖。
“你总算回来了,我刚才……真的很怕。他们两个趁我去找你的时候,将我绑到这里。又威逼利诱,让我动弹不得……我、我怕我去晚了就见?不到你,只能虚以委蛇。”
她默默流泪,直到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哽咽,“幸好、幸好你没事?。江冽,我现在不能动,解药在包袱里,你帮我解开毒,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江冽缓缓伸出手,带着冰凉与血腥碰在她的脸颊,然后突然下?落,桎梏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米丘:“?!”
江冽垂下?眸子,声音嘶哑:“为什么,你是他的女儿?”
米丘的呼吸开始不顺畅起来,她咬牙道:“江冽,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为什么……”江冽的嗓子像是含着沙砾,挤压研磨,似乎下?一秒就要?沁出血来。他扶起米丘,让她与自己对视:“为什么,是他的女儿?”
米丘的呼吸急促,她察觉出对方油盐不进,似乎已经陷入狂乱。她喘了口粗气:“江冽,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压了下?来。米丘的眼前一黑,若乌云沉甸甸落在她的身上,床幔自动落下?,隔绝外面的血腥,狭小的空间内只能嗅到江冽身上的冷冽,听到两人凌乱的呼吸声。
他死死地桎梏住米丘的手臂,像是用胸膛合成狭小的牢笼,眼底浓墨汹涌,几乎要?溢出实质:“为什么是炎远冬的女儿,无?论你是沙如海的女儿也好,不是也罢,是白蚕心的手下?、甚至是魏钧的人,都可以。为什么、为什么是炎远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