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到声音,问:“醒了?”

她可没睡,反倒是他的声音沙哑之中?带了一点鼻音,好像是刚刚打盹醒来。江冽那个恨不得全身安上雷达的性?格,竟然也有晃神?的时?候?

她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江冽:“去药王谷。”顿了顿,又补充:“暂时?不急,我们可以慢些?走。”

我们……米丘挑了一下眉梢,装作没有听到他话里的不同。

“你说……古良他们几个会不会怪我啊?”

江冽摇头:“不会。”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认为?所有的人都是是非不分,不值得信任吗?”

江冽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给他下套,他视线一垂,嘴角像是被暖阳晕染了笑意,没有说话。

两人路过村镇,这里是沙河镇,离的很远就看到一个书生?被几个混混围住。

“敢得罪我们老大,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那可是沧澜山沧澜派沙如海掌门的七叔公的亲娘舅的儿?子!”

米丘:“……”虚惊一场。

那书生?可能真不知?道沙如海是谁,梗着脖子道:“在下无意冲撞阁下的马车,若有不妥在下愿与你们去见官,你们怎可滥用私……”

话音未落,几个混混冷笑一声:“见官?那官员见了我们公子也得跪着叫爷爷!”

米丘知?道江冽不会管这种闲事,她也就做做样子欲言又止,然而看到了书生?被几个混混压在地上,不肯弯下去的脖子时?,突然失神?。

她确定没有见过对方,然而这种场景却莫名很熟悉,难道是在现实?世界见到过?

她捏了捏眉心,突然车厢一停。

前面精致的马车里传来不满的低吼:“哪个不长眼的敢碰我的马车?”

一柄黑刀勾开车帘:“你的马车,我要了。”

米丘鸟枪换炮,坐上了新装备。马车就是好啊,里面又大又宽敞,马儿?跑得也格外平稳。小骡不用拉车,跟在后?面嘚嘚地跑。

米丘对于江冽同学见义勇为?的行为?表示十分赞赏,但江冽的心情似乎没有那么?好。

虽然一如既往地不说话,但米丘就是能感觉到对方压抑在沉默之下的汹涌。

好感度都上二十了,他还在闹什么?别扭啊。

米丘啧了一声,正?好看到路边有一家小客栈,她赶紧打了个哈欠。马车一停,江冽道:

“先下来休息一晚上吧。”

米丘揉着眼睛:“也好。小骡跟了一天了,它也肯定累了。”

两人拴好骡马走入客栈。吃完饭后?,她拎着酒壶敲响对方的房门。江冽看起来也没睡,身上的衣着完好,但那双眸子还是有些?幽暗不明。

她咬了一下唇:“我睡不着,你能陪我一会吗?”

江冽的视线落在她的酒壶上,点了一下头。两人坐在房顶,夜风习习,米丘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原来这就是上面的景色,怪不得你喜欢坐在房顶。”

江冽接过酒杯,没说话。

米丘自己?先喝一口,这酒不烈,但混着冰凉让人不由得打颤。她眯了眯眼,道:“我很少喝酒,在家时?娘亲从来不让我喝。”

她似乎也不在乎江冽是否搭话,笑着道:“不过今天开心,你的冤屈被洗刷了,值得庆祝。”

江冽沉默了一下,喝了一口,这一口一杯酒只剩个底。

米丘一笑,不动声色地给他倒满。“不过我看你似乎不怎么?高兴,你难道不开心更多的人知?道你受委屈了吗?”

“这并?不能消除他们对我的杀意。”江冽目光沉沉,又喝了一口,“道不同不相为?谋,被不相干的人知?道过去没有什么?可开心的。下次见面,我还是要杀。”

“那咱们两个开心不就行了?”米丘微微抬手,杯里的酒微微摇晃,“我觉得值得庆贺。”

江冽看了她一眼,杯壁碰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