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一个母亲在要它的孩子,他没办法拒绝这种请求,只好依依不舍地把羊羔放下了。想来也是,他本来就不可能带一只小羊上飞机。
一只小羊尚且有它的归属和去处,但钱墨没有,他预想的将来里除了一套上海的房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并不是空间大了就能放下东西的,钱墨心想,有些东西是不能奢望的。
午饭前,钱墨去了洗手间,把身上有点干掉的泥巴擦掉了。和虞靖西他们一道吃过饭后,钱墨有一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虞靖西到外面去打电话,听着像是和国内的法务团队在沟通事情。“……最快什么时候能定?……周六,最迟周六……好,辛苦。”
钱墨看着他的背影想:虞靖西现在岁,是个分公司的总经理,再过两年,应该就会去集团上班,四十多岁的时候,他爸爸退休了,他就会接任,成为新的董事长,接着就应该会一直做到退休。他可能会和那个怀了孕的女人结婚,生几个小孩,小孩长大了,又去接他的班子。总之,虞靖西的将来光明而顺畅。
钱墨想到自己的将来:明年他应该会有一间小房子,会养一条狗,品种不需要很好,小土狗也可以,如果住在乡下就再养一只羊。
但他马上想到:羊是群居动物,只养一只的话,羊会不会孤单啊?
虞靖西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钱墨对着他发呆。
“在想什么?”
“一只羊需要几个朋友。”
“什么意思?”钱墨之前就总有些奇怪的行为,来了新西兰之后,好像更多了。
“我想要养一只羊,可是不能只养一只羊,它会孤单的,我得另外再养一些羊陪它。”
“为什么想要养羊?”
钱墨自己也说不明白,他想了想说:“我今天去牧场见到昨天那只羊了。它很乖,抱它的时候不会乱动,毛很软,摸起来很舒服,它应该也很喜欢我的。”
说到这,钱墨有点懊恼:“但我不能带走它,它妈妈会想它的。”
虞靖西没有太听明白钱墨在说什么,他只是知道钱墨真的很想要一只羊。于是他说:“回上海之后,我送你,要几只都可以。”
钱墨并没有因此觉得高兴,他的语气低落下去:“我没有地方养,也没办法每天照顾它们……算了,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