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3)

为帝王,谁不想坐拥江山,百岁千年,但理智还是提醒了他,必要准备万全,将皇权稳稳的交给太子继承。

漠南外忧内患,长乐王兵马集结,又和西番联手,俨然已成心腹大患,唯有靠抚远将军众部牵制。

是以,他允许太子设立桌椅,与百官同朝听政。

私下,三位辅政大臣皆为心腹重臣,除却每日整理奏折,颁布谕令之外,也负责教授太子政事。

连日秋风起,皇上的病情反复,接连两日不曾早朝。

用罢午膳,段昭凌批了会儿折子,浑身困乏,便略微躺了躺,瞥眼就瞧见案台上的飞燕草,那还是苏嫣从前养的,但已经枯黄了枝桠。

“来人。”他蹙眉唤道,想找人来给花草仔细浇灌一下。

良久,殿门终于打开,进来的却不是玉珂或者兰若。

那粉衣宫女垂着头碎步入内,小心翼翼地跪伏在榻前,轻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说完便缓缓抬起脸,果然和玉珂姑姑预料的一样,皇上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那张脸,竟与苏嫣有七分相像。

“你过来。”段昭凌坐起身子,待那小宫女满面红晕的走到近前,他突然伸出手遮住下半张面容。

神色灰暗下来,这眼睛大而无神,徒有表面,连一分也及不上嫣儿。

小宫女以为皇上会有进一步动作,谁知皇上却龙颜震怒,冷冷道,“给朕下去,以后不准再踏入寝宫半步。”

殿内又响起重重的咳嗽声来。

月余之后,琪妃诞下麟儿,皇上赐名靖祯,迁居永华宫,晋琪妃为淑妃,保留封号琪,代掌凤印,监理六宫。

天水镇的秋日来的格外早些,因着地处边陲,气候严寒,夏日刚过,气温就已然骤降,倒比京城的冬日还要凉寒。

苏嫣身子弱,早早儿地就穿起了夹袄。

宁文远一走就是月余,军务重于泰山,那是他必须要做的。

恰逢一日天气清爽,苏嫣见身子以养的大好,边塞的烈风也丝毫没有在她肌肤上留下痕迹,仍是水嫩光泽,每每出门,若不以银纱裹面,便会引得行人注意,徒增风险。

李副军亲自送信过来,说将军近日就会过来,苏嫣只是淡淡应下,她早已不是小女子心性,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看惯了世事百态,也不过尔尔。

从始至终都没有奢望过宁文远会一直陪她。

妆扮妥当,她便打算独自往北街而去,欢儿有将军的托付在身,自然是劝说阻拦。

就在僵持之时,院门应声而开。

一袭寻常青色长袍的宁文远夹着凛凛秋风而至。

他上前将苏嫣的手握住,牵了匹良驹,相携而去。

北街远离闹市,这一路走来,他的掌心温暖结实,还有层长年习武磨出的剥茧,却教她心神安宁。

两人便悠然行走于天水小镇上,不用担心任何人、任何事。

秋阳落在苏嫣水明的眸中,又柔柔化开。

北街就在眼前,尽是一些老旧的店铺,宁文远挨户盘问了,并没有任何可以藏匿物件的地方。

苏嫣早先就依着父亲留下的图文钥匙,请铁匠打了一把,备在身上。

兜兜转转了一个晌午,仍是一无所获。

就在苏嫣心灰心冷之,怀疑图址有误时,宁文远突然转头往城外望去,似是欣喜,“也许,北街所指并非天水北街,而是城外南朝高踞族遗址,北街墓藏。”

苏嫣亦是胸中一荡,宁文远将她抱上马,飞驰而去,“这次应该没有错。”

高踞族遗址已荒废了百年,无人问津。

处处是黄沙覆盖的古旧建筑,高高矮矮,阴冷森森。

苏嫣提着裙裾,搜寻仍是无果,她便坐在一处还算平坦的卧石上,歇了会儿。

宁文远仍在不停探看,她低下头,掏出巾帕,无意间眼风轻扫,竟看见不远处的石壁上,有图文若隐若现。

她豁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