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3)

怀抱,泣不成声。

宁文远隔着她望向内室,双手垂在身侧,仿佛失了魂魄,任由苏芷抱住,摇晃着,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胡太医禀报时,只是摇摇头,“娘娘节哀,宁姑娘溺水过久,无力回天。”

其实一早便知这个结果,但真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苏嫣踟蹰着,竟觉得无法面对宁文远。

她缓缓走过去,“宁大人进去罢。”

宁文远转头,双目发红,隐隐泛着泪光,那目光却似利剑,刺进苏嫣心头。

那一眼,苏嫣就能感到,宁文远在怨她、怪她,这么多年,即便再恼怒,他也不会如此。

只是这一次,当真是伤到他的痛处。

“今日之事,本宫自会查明,还宁大人一个交代。”

“真相?交待”宁文远突然推开苏芷,缓缓逼至近前,“人已经没了,还要那些虚无缥缈有甚么用…双双视你如亲人般信任,若娘娘能严加看管,她就不会死!”

其实,苏嫣心中又何尝好受,痛失亲人的苦楚她都明白。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曾经一心守护着她的男子,此时形容枯槁地站在她面前,就算他如何指责,苏嫣都能原谅。

所以她选择沉默,不去分辩。

“小妹一直想要穿上嫁衣给我看,她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嫁娘…”宁文远别过头,“但是如今,永远也看不到了。”

苏芷摊开手掌,“这两颗嫁衣上掉落的珠子,双双至死都握在手里…若不是出门找长姊,她也不会落水…”

所有的指责都落在苏嫣一个人身上,而苏芷此时的火上浇油,她也无心再理会。

但她瞥见那珠子旁还有半片铜牌时,不禁察觉有异。

拿过苏芷手中的东西,细细摊开在手掌中把弄,那铜片像是宫中的事物,却又是嫁衣上的饰品。

“姊姊,事到如今,您还有心情把玩这些。”苏芷靠在宁文远身边,出声埋怨。

“微臣要带小妹回家。”他定步入内,不顾宫规礼仪。

苏嫣跟进去,望了一眼窗外道,“夜更深了,明日本宫会派车马,送你们回府。”

宁文远却弯腰,将床上的人儿抱起,“恕微臣不能从命。”

他执意要走,苏嫣没有阻拦,她轻声道,“对不起。”

宁文远没有停留,但这些已经不再重要,她欠他的,只怕是抵了命也还不清。

从长街初遇第一眼,苏嫣就知道,自己重活一世,必要负他许多…

盯着那枚铜片,她问道,“胡太医依您推断,宁姑娘是何时溺的水?”

“据老臣推断,已有一个时辰。”

苏嫣掐指,大约是酉时三刻,那恰恰是,她到冷宫的时候!

来到殿外,便见段昭凌也匆匆赶来,身后还有长乐王。

毕竟是皇家婚事,即将举行仪式,新嫁娘却突然暴毙,怎么能给朝臣一个交待,又怎么给宁氏一族交待…

“朕已派了车马送宁卿回去,”段昭凌说了半句,便眉头蹙起,弓腰咳了几声。

自从年前一场风寒,段昭凌变落下了咳疾的毛病,反反复复总不见大好。

“必要莫要见怪,宁大人丧妹,过悲才会如此。”苏嫣话音一落,久坐不语的长乐王倒是突然抬头,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

情急之下,苏嫣只是替宁文远着想,没料到此话不妥,连忙补了一句,“臣妾小妹亦是不懂事,也不知道劝这些。”

段昭凌摆摆手,“人死为大,小事不必计较。”

苏嫣坐于榻上,“依臣妾来看,此事定有内情。宁姑娘素来稳重,绝不会唐突落水,且臣妾查问过了,巡夜宫人并未听到任何呼救之声,若是落水,即便不会枭水,可总是要发出声响的。”

段昭凌点头,“若诚是如此,那必要彻查清楚,竟有人胆大包天,在宫中害人性命!倒是为难了你。”

长乐王道,“是臣弟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