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1 / 2)

聂云间喉头难耐地咽了咽,素来如水般沉静的目光此刻被涌动的暗红淹没,清冽的嗓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哑:“阿姐,我……”

见少年这般反应,封赤练眼底却缓缓浮现一丝鄙夷,看来这人和世间其他男子也并无什么不同,她这一刻可以让他被迷的神魂俱消,下一刻也可以让他痛不欲生。

“呃!”

她正有些失望,身下的少年突然闷哼一声,本就苍白的脸庞霎地惨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竟是身子一歪,径直在她眼前倒了下去。

封赤练瞬间一怔,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她困惑地看向倒在鹅卵石上不住颤抖的少年,眼中魅惑风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探究和审视。

这人紧紧咬着下唇,却仍有低低的呻/吟从唇间溢出,额头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不过片刻的功夫衣衫已经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看上去似乎十分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封赤练冷笑着蹙起了眉,他这是在碰瓷?还是说是在装痛躲避她的逼问?毕竟他都痛成这般模样了,自然无法再给她任何回应。

不得不说这郁淮的演技不去当戏子当真是可惜了,就连她都无法从他的表情动作中看出丝毫破绽。

“那个柱子,”他说,“怎么没有人管?”

他拿眼光指着那个很伶仃的圆柱,站在他身边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他在说什么,可偏偏这些孩子都像是丢了眼睛,往天上看往地上看就是不往柱子上看。

“您说哪个,哪个都有人管呀。”

聂云间愣了愣,抬手指向那个柱子,孩子们还是不看,不仅不看还露出一点“好了好了不许说了”的表情。

“每个柱子都有部族在用,您定然是看错了吧。”

怎么回事?不知道……

但只觉得很想笑,很想拥抱她……

明明……您也这样……对待过我……

他仰起头,脱力地抵抗着被分享至身躯的快意。记忆从痛苦中生发,越来越清晰。他记得第一次参加大祭时,自己全然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时他身穿降临人间时会穿的华贵礼服,站在绛山君身边俯瞰着她的子民。

那时他想的是他会和她永远在一起,他也会因为爱而赐福于她的绛山民。

可转瞬间他就被按在了祭台上,双手被赤蛇捆缚起来。被他俯瞰过的绛山民们站在祭台边,千万双眼睛注视着她扯开他身上繁复的衣衫。

他惶然地闪躲,哀求,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向后弓起身体,双腿因为欢愉和痛楚而不断颤抖。

那时明明屈辱,恐惧,发誓一结束就要离开,为何现在到了每年春天都苦苦守候她醒来,幻想她再用他举办一次祭祀的地步?

好嫉妒他,好嫉妒那个凡人,那个生命力都算不上强,只有一身伶仃的骨头的凡人!他凭什么在她的怀中喘息?他凭什么被她亲吻拥抱?杀了他!用带毒的花醉死他!用藤蔓勒死

可是如果杀了他,神君就再也不可能多看自己一眼了。自己就连踏入绛山的资格也没有了。

身后的雨中似乎有短促的呢喃,恳求她回头再看一眼。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去看是谁在哀求。

第111章

饵鱼

刘豫元捋一下自己没蓄须的下巴,一时间没听到交游在说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追问:“正要兄教我!弟实在不知左相那边是如此情形,此前他有意招徕我,弟想着这是报国的门路,可如今弟就算毁了前程,也定然不可能拜如此没有风骨的人为师!”

那交游对他笑笑:“正是,说起来我这里倒是有个门路,是梁相门下。只是梁相那边直接拜进去的都是显贵之人,不好运作,兄引荐你拜入他嫡亲弟子处如何?你只说你是我堂弟,剩下的皆由我来运作。”

刘豫元在心里打了一会儿算盘,横竖聂云间是看不上自己,拜到炙手可热的梁相门下当个徒孙又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