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看着也就二十几岁。
虽说县令七品官,但这个年纪做到这个位置,也算年少有为。
他未着官衣,肩上披着一件半旧大氅,渐暗的烛光照亮他的半身。
这个年轻人目光柔和地望着她,态度松弛得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来客。
“明府好胆量,”她说,“不问敌友先称来客,若此客”
“是刺客呢。”
年轻人微微笑了起来:“无声无息夜入县衙,杀裴某一介书生大概易如反掌吧,怕也无用。”
怕么?难说。
但面上的镇定并不是十成十的。
在三两句交谈之间裴纪堂已经大致打量过来人。
那是个女人,未佩刀剑,也未蒙面,步法轻盈,应当有武术底子。
她有一张很没特色的面孔,稍高的颧骨和线条锋利的眼睛给人一种并不良善的印象。
在黑暗中那双黄色的眼睛像是兽一样发光,让人难以忍受来自它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