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是为了等待能一击毙命的机会,他会付出代价的,一步步来,不要着急。”钟离宴耐心安抚他。
只有在他面前,钟离聿才会展露脆弱,擦掉脸上泪水,他想起梵音。
“那个梵音是春山黛的人,她目的不纯,哥哥要小心。”
“嗯,动用罗刹阁中的暗线去查查春山黛,若不能留就尽早除之。”
钟离聿应下,动身去派人传信。
……
雾凇崖又落下一场大雪,窗外雪花纷纷扬扬,窗内梵音依偎着火盆,神情专注翻烤着盆沿边摆放整齐的板栗。
是院子里杂役种的,早晨送食盒时抓了一把给她,说是甜糯可口。
燃烧的火炭爆出“噼啪”声,火星一个不注意溅到雪白狐裘上,留下黑色印迹。
她只有这一件御寒的狐裘披风,因这一处黑点,歇了口腹之欲。
将板栗一个个捡出盛在白色瓷盘里,她起身,携瓷盘去探望钟离宴。
推开门,风雪涌入,隔着纷飞大雪,她看到钟离聿将剑架在屠龙脖子上。
她倚在门边,迎着风雪出声,“钟离公子。”
钟离聿回头,见她笑意温婉,手里捧着一碟板栗,十分期待地问他,“这板栗甜糯可口,我正要给你送去呢。”
她这几天日日去给哥哥送汤汤水水,虽无一例外都被婉拒,可还是一日不停歇。
今日怎会想起给他送板栗?钟离聿冷眼看她,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立在风雪中不动,剑下的屠龙也不敢动,两人一起注视着梵音朝他们走来。
寥寥几步她走的艰难踉跄,还要小心翼翼护着板栗,像只笨拙企鹅。
走的近了,看到他剑下压的人,她一脸惊讶,“这是怎么了?”
钟离聿看着她笑,“擅闯雾凇崖,我正在想砍他哪里好,正好你来了,不如你替我想想?”
“这人我认识,来雾凇崖应当是为了找我,钟离公子可否先把剑放下?”梵音问。
钟离聿审视她,“我很好奇,他贸然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所以要问问他。”
她看着屠龙,“屠师兄是有事吗?”
钟离聿的剑还压在脖颈未挪分毫,屠龙僵着脖子说出两个字,“岐嘤。”
梵音脸色一变,将板栗塞给钟离聿,顺势拨开他的剑,“她遇到麻烦了,我得过去一趟。”
钟离聿莫名就听懂了“她”是谁,看着梵音与屠龙匆匆离去的背影,他忍不住想,以她如今实力,能遇到什么麻烦呢?
下了雾凇崖,梵音脸色冷沉,“怎么回事。”
屠龙着急说,“当日大人离开以后,谢檀因擅自动用青龙印被罚去禁地思过,今日不知因何被放了出来,满仙盟带人抓岐嘤。”
“岐嘤要是被他们抓到,我担心大人的身份也会泄露,这才匆匆来寻。”
梵音冷声,“岐嘤在哪?”
“就在山下躲着,赤尾守着呢。”
两人不再多言,脚步匆匆赶往山下。
山脚下一处乱石旁,赤尾人高马大挡在前头,见到屠龙下来,出声埋怨,“怎么去了那么久!”
屠龙挥手让他去一边站,愣头愣脑没眼色的黑熊精他现在没空搭理。
赤尾重重一哼,“求老子办事时可不这样。”
梵音走到乱石后,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岐嘤,忍不住为他心酸,一个鬼修,被人吓成这样。
外面一阵杂乱脚步由远及近,有人大声说,“快去通知谢师姐,找到人了!”
她伸手扯掉岐嘤兜帽,把自己身上披风丢给他遮阳,慢条斯理为自己换上兜帽。
岐嘤热泪盈眶,“呜~他们吓死鬼了~”
不过片刻,谢檀已经赶来,对守在乱石前的屠龙说,“让开!否则别怪我不顾同门情谊。”
梵音从乱石后迈步走出来,路过屠龙身边顺手拿走他的剑,声音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