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缇站在酒店台阶, 看着街上?络绎不绝的人群和?车辆,有种心里那阵茫然大雾也?跟着这清清楚楚的街道一样, 前进没了雪的障碍,道路全然被拨开了。
这一刻,她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
身后, 楼淮被一通临时电话绊住步伐。
是?黄昊的二叔黄泽兴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教训过那个不成器的侄子, 不敢再犯了, 随即话头一转又态度和?悦地让楼淮能不能高抬贵手?, 不要?对黄家赶尽杀绝。
楼淮淡淡笑?着:“我就赶尽杀绝, 您能怎么办?”
气焰极其?任性嚣张, 丝毫没有平日?里那种的稳重。
黄泽兴也?没想到,能被这么一个年轻人下面子, 好半会才说:“我那侄子烂泥扶不上?墙, 楼总你大好前途, 非得在女人事上?大动干戈吗?”
楼淮看着正在朝街上?张望的应缇, 目光一垂, 落在她那抱着绷带的手?上?,寒冷的天气, 漆黑的夜色,越发衬得那白色的绷带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是?又怎么样?”
大有一副油盐不进,你能奈我何的意味。
黄泽兴知道这是?没得谈了,说:“行,我和?你爷爷谈。”
这话威胁满满,楼淮却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只说:“请便。”
话落,他挂掉电话,顺便调到了飞行模式,随后走到应缇身旁,揽住她的肩膀。
应缇侧过脸看他,说:“工作聊完了?”
楼淮淡淡嗯了声,并没有多谈的意思,说:“走路过去?”
餐厅离酒店并不算远,应缇点头说好,没再说刚才那通电话的事。
一路上?,应缇情绪倒是?挺高的,楼淮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有时候楼淮没声音了,她也?会把话题捡起来,继续下去。
抵达餐厅的那一刻,两人都是?说说笑?笑?的,好似一对恩恩爱爱的恋人。
仿佛适才酒店房间后来的对话不曾发生过一般。
楼淮提前让人订了座,入座之后,没等多久,精美的菜肴就陆陆续续呈上?桌。
都是?应缇爱吃的,在这点上?,他是?个完美的恋人,他永远记得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从?来都把她照顾得极是?周到。
用?餐间说话少,又或者在这样的美景佳肴前,说话反倒坏了气氛。
吃完饭,在餐厅坐着听了会钢琴曲,两人离开,回去照旧是?用?走的,也?没有直接回去,反而是?绕了远路的,一路走走停停,快到酒店时,今晚吃下去的东西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人一身轻松。
回到酒店,两人洗漱,过后躺在床上?。
一个夜晚就要?这么过去。
是?应缇问起:“你什么时候走?”
才打破这就要?静止下去的夜晚。
楼淮转过脸看她,说:“我以为你不会问。”
应缇说:“明?天走吗?”
她知道,他事情还没处理完,临时回来一趟,绝对不会多留。
楼淮没及时回答,而是?说:“想不想我多陪你几天?”
应缇笑?着:“工作放着不做能行吗?”
自然是?不行的。
楼淮将她抱进怀里,亲着她的唇角,说:“那边事情有点多,比我预计的要?忙上?很久。”
她不意外这个答案,也?有点理解他为何要?突然回来这么一趟,大概是?接下来又要?很长一段时间在外出差。
应缇说:“那是?要?忙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
他含着她的唇角:“不用?那么久,再忙一个半月左右。”
“工作很棘手?吗?”
“有几笔投资临时调整计划,要?从?长计议,费点时间。”
应缇想了想,说:“那我等你回来。”
楼淮放开她,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