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温声?道?:“我没?有想走,我只是想让春和将随从的太医叫过来为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太医说了,你的伤口有些深,我怕我处理不好。”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是不信的,她行军这么多年,情形着?急的时候不知道?用跟军医学来的法子救过多少人,怎么会处理不好戚照砚的伤口?
她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暂时可?以逃避的理由罢了。
但她全然未曾料到,戚照砚已经洞穿了她的心思。
“没?关系的,伤口在臣身上,臣心里有数,只要殿下不要离开,坐在这里陪陪臣便好。”
“我……”荀远微一时有些许语塞。
戚照砚不知在何时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如今看见?她这样,便道?:“是臣自私了,臣应该明白殿下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应该将时间全部蹉跎在臣这里的。”
闻言,荀远微心头一软。在自己刚感到的时候,将他揽在怀中的时候,那时他的胸口直直地往出冒血,但还是告诉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
如今却口口声?声?想让自己陪他,所以哪一句,才是他戚照砚真心想说的话?
荀远微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不走了,我就在此处陪着?你,你安心睡吧。”
戚照砚轻轻摇头:“没关系的殿下,臣说了,殿下的事情更?为重要,只是臣有些许贪心,总是希望点?下班可?以分出些时间来给臣便好了,哪怕只是上巳节天快黑那会儿的片刻时光,臣也会永远记得。”
荀远微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戚照砚。
她甚至一时都?想不起来她和戚照砚之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分明在去年回京的时候,他对自己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她越想心绪越乱,索性强逼着?自己将那些心思全部都?抛在脑后,看着?戚照砚:“你若是再不好好休息,我便真得要走了。”
戚照砚立刻闭上了眼?睛,手指却在无意间拽住了荀远微的铺展在榻边上的衣裙。
一时寝帐内再也没?有说话,只有两?个人此起彼伏的交错的呼吸声?。
荀远微想竭力?地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使得自己的眼?睛不要看向戚照砚,最终却还是没?有忍住。
似乎只有在只有他们两?人的这方天地重,她才可?以不那么顾及礼节,不那么顾及朝臣的议论声?,不用那么去克制和遮掩自己的情绪,只是可?以安静地看着?戚照砚。
睡梦中的戚照砚不知是梦到了些什?么,眉心蹙得很近,荀远微没?能忍住,伸手抚平了他眉心的褶皱,又坐了起来。
但她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却让戚照砚以为自己要离开,以至于他攥着?荀远微衣裙的动作忽然收紧,口中还喃喃低语,只是说了些什?么,荀远微并没?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