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和离后,谢定澜自请去戍守别的州县,两人也没怎么见过。
谢定澜走的那日,荀远微来问他要不要去送送她,褚兆兴犹豫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说:“算了,她或许并不愿意见到我。”
而?不久后他离开边关将要远赴长安的时候,也没有等到谢定澜来送他。
没想到经年再见,谢定澜会这么客套地?唤他一声?“褚将军”。
他有一刹那的失神,以至于给谢定澜倒酒的时候差点让酒液溢出了酒碗。
这一段小插曲过后,诸人也都举起酒杯,一起对向李衡。
谢定澜想让自己的心绪平定下?来,遂一口饮尽了玉碗中的酒,她酒量其实不错,但还是因为动作有些急切,放下?酒碗时呛了两口。
褚兆兴在一边瞧见,下?意识地?从自己袖中取出手帕,但想到谢定澜方才生疏的模样?,又故作淡定地?装作取错了东西?的模样?,将手帕收了回去。
谢定澜其实悄悄目移时,已经看见了他取出来的手帕,她心中分明已经燃起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悸动,她记得,在从前?无数次的相处中,褚兆兴都是这样?细致地?照顾她。
但在看见褚兆兴又收回了手帕后,她心头又落满了失落。
谢定澜放下?手中的玉碗,垂头后颇是自嘲地?弯了弯唇,她本想再度借酒浇愁,在指尖将要碰到酒壶时,她才想起来自己的酒壶已经空了,遂摇了摇头,使?得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然后刻意绕过褚兆兴,看向荀远微:“殿下?,我出去醒醒酒。”
荀远微知晓她心中怅惘,便也没有为难。
得了荀远微的首肯后,谢定澜几乎是如逃跑一般地?疾步走出了小包间。
看着谢定澜离开,褚兆兴不由得攥紧了自己手中的帕子,只有在能看到她背影的时候,褚兆兴才敢不掩藏自己的视线,可这时他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李衡便看向褚兆兴,使?劲朝门外的方向递眼神。
褚兆兴这才匆匆起身,本都要走了,又回身将自己的外衫取来搭在手臂上,才追赶了出去。
祥符楼很大,地?段又好,几乎是环抱着半个曲江池而?建,前?后两座楼之间以廊桥相连,站在上面,正好可以俯瞰到整个曲江江面。
谢定澜凭栏站在廊桥上,她看着曲江池上泛舟的人,后面的楼里还远远传来琵琶的声?音。
忽然之间,她鬼使?神差地?转过身去,褚兆兴就站在她身侧。
褚兆兴没有想到她会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正紧紧捏着自己的外套边缘的他还在思索措辞,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谢定澜打?断了。
谢定澜看着他,眼眶有些红,启口:“你?来做什么?”
褚兆兴脑中的弦在这一瞬绷紧,身体不等他的大脑做出反应,先将手臂上搭着的衣衫披在她身上,而?后很是笨拙地?说了句:“夜里冷,小心着凉。”
衣衫上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谢定澜伸手去扯属于褚兆兴的衣衫,别过头去,有些执拗地?说:“我不用你?关心。”
褚兆兴却听出了她嗓音中的哽咽,难得态度强硬地?按住了披在她身上的衣衫上的系带:“你?同?我置气,也不要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好不好?”
谢定澜回头看向他,问道:“谁同?你?置气了,你?不要忘了,我和你?已经和离了。”
在说出这句的时候,谢定澜心中留下?的疤痕好似也被夜风剖开,她看向褚兆兴,任凭眼泪在眸眶中打?转,又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靠在了朱红色的廊柱上,喃喃道:“一定是我在做梦,他才不会这样?。”
褚兆兴没有见过这样?的谢定澜,心头一时也泛上了丝丝缕缕的苦涩。
回廊上悬挂着的灯盏投下?来略微昏暗的光恰恰映在谢定澜的脸上,让她颦眉时敲得更?加清楚。
褚兆兴超前?走了一步,他抬手想如往素一样?触碰谢定澜的眉心。
谢定澜先反应过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