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到哗变,那?还请殿下严肃处置关在?大理寺中?的那?几个叛将,以匡正国祚,抚慰人心。”
这件事?本来也是荀远微打算做的,既然被提了?出来,荀远微便也没有反对,象征性地?问了?一圈:“诸卿以为如何呢?”
连卫府军都改组了?,对于这件本来就是板上钉钉只是不知因为何故延迟了?一个月的处置,也没有人意外,只零零碎碎的有几声议论,但也始终没有人直接反对。
无人有异议,内诏传下去后?不过一两?日,中?书门下的流程便走完了?,拟完旨意后?,以秦质为首的叛将的也定在?了?十日后?问斩。
崔延祚回了?自己的宅邸后?,忽然问起自己身边的长随,那?日是谁给长公主?通风报信的。
长随回答:“是王郎君。”
崔延祚想了?想,似乎在?想这个“王郎君”是谁。
长随觑着他的脸色,又补了?句:“就是十五娘子的夫婿,王贺。”
崔延祚这才想起来王贺这个人,便转头和长随吩咐:“去将他给我叫过来。”
王贺制举登科后?,崔延祚想着他知道的毕竟太多?了?,此时不透露,但并不知来日会?如何,为了?将他稳在?自己的阵营,也念着他颇有几分才华,便将自己的一个庶出的侄女嫁给了?王贺。
王贺来了?后?,恭恭敬敬地?和他问了?安。
崔延祚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问:“春狩那?日,你?在?兵部?值守,是你?传消息让长公主?回京的?”
王贺不否认,朝着崔延祚叉手:“是,下官供职于兵部?,按理来讲,边关传了?急报,下官应该请长公主?殿下回来的,毕竟殿下离京前说了?,当?时朝中?一切以松亭关的战事?为主?,下官不敢妄自定夺,也从不知春狩猎场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崔延祚一时也不好反驳,毕竟他也没有将王贺当?作自己人看过,策划哗变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告诉王贺。
他按了?按眉心,“知道了?,下去吧。”
王贺恭敬地?朝他揖手,在?转身后?,脸上的笑容蓦然收了?。
他从都不是无心之举。
改组禁军的事?情顺利推进,也渐渐告了?一段落。
但一波尚未平,一波又起。
卢峤查了?许久的户籍一事?,也浮出了?水面?。
荀远微坐在?廷英殿,看着站在?台阶下的卢峤,只吐出一个简单的:“讲。”
“先前,太府寺和户部?将各州的户籍册调上来,与在?长安的留存比对后?,发现了?两?者有出入,一直追查下去,发现各州皆有隐瞒户口的事?情,各州或多?或少,都有,其中?以幽州、定州两?州最为严重,这是臣在?河北道观察使任上的失职,还请殿下降罪。”
荀远微蹙了?蹙眉,但还是抬手让卢峤不必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你?虽为河北道观察使,但毕竟精力有限,底下的事?情,也不是你?一人能全?部?管得到的,倘若底下的州县更是有意隐瞒,偶尔有疏漏倒也不全?是你?的罪过。”
卢峤朝着荀远微拱手:“臣多?谢殿下宽宥,”他说着沉吟了?声,又道:“只是臣疑心,此事?应该并不简单。”
“怎么说?”荀远微闻言,坐直了?身子。
卢峤思索了?下措辞,方道:“臣在?河北道任观察使时,知晓诸州多?多?少少有铁矿,前朝因为多?发地?震,故而先帝登基后?,便只将河北道的铁矿保留了?几个大型的,可供打制兵器便好,至于一些?小而零碎的铁矿,便被先帝下旨封了?。”
荀远微颔首:“这我的确知晓。”
她说到这里,忽然周身一凛,于是抬起头看向卢峤:“你?是想说,那?些?没有被纳入户籍册,不缴纳赋税、不服役的人丁,是被私底下诱拐去了?那?些?已?经被先帝下旨封禁了?的铁矿,为的便是谋取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