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温柔却不羸弱,坚定却不锋利。

荀远微见他一时没有应声,又道:“为什么而来的或许并不重要,但就现在,我想你的目的和我是一样的。”

戚照砚轻轻颔首,“是。”

荀远微便将手上缠绕着的绳子松了两圈,牵着照夜白往前走了几步,和戚照砚道:“既然如此,不若同行?”

“幸甚至哉。”

此处的山坡离那处小屋还有一小段距离,荀远微牵着马带着幕篱走在前面,戚照砚便始终自觉地落后她一步的距离,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冷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卷起了戚照砚身上披着的轻裘,也扑动了荀远微头上戴着的幕篱。

辽远的天地之间,一时只剩下了两个小点。

靠近那座小院的时候,正好瞧见了个老妪,荀远微便趋步走向了老妪。

老妪看着这身上沾满风雪的两个人,稍稍眯了眯眼,没有先说话。

荀远微便换了北边的口音,说:“大娘,请问长安的方向要怎么走?”

老妪往他们身后看了眼,似乎是想看看有没有别的人,确认后又问道:“你们不是中原人?”

荀远微松了松照夜白脖子上的缰绳,朝着老妪叉手,言:“我们是从河西过来长安做生意的,只是连日大雪,在这一块迷了方向,已经徘徊了好几日了。”

老妪打量了下二人,“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一片白茫茫,这块绕得很,并不好走,”老妪顿了顿,又道:“不若你们先在我家里留一留,等雪停了,路好辨认一些了,再走也不迟。”

荀远微看向戚照砚,恰巧与他眸光相撞。

没有过多的交流,戚照砚先拱了拱手,用有些生疏的还带着靺鞨语调的关中话和老妪说:“如此,多谢。”

老妪领着他们往小屋子的方向走,在将照夜白拴到院子的枯树上时,老妪突然问了句:“两位是夫妻?”

隔着幕篱,她看不清荀远微的表情,于是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站着的戚照砚。

荀远微很快道:“不是,他是帮我记账的。”

老妪点了点头,没有多做疑问,指了指旁边的一处房子,说:“我这只有一间空屋子了。”

戚照砚看了眼,答道:“不妨事。”

说完侧身,给荀远微留出了空位置。

荀远微安顿好照夜白,才朝老妪说的屋子去。

屋内陈设很是简单,只有一张简单的木窗和一张桌子,陈旧却不衰败,像是不久前便有人住过一般。

荀远微先将幕篱摘了坐了下来,戚照砚才拉开自己那边的凳子,坐在了她对面。

“没想到殿……”

他“殿下”两个字只说了一半,又止住了声音,换了个称谓,“主子会这般介绍我。”

荀远微拨弄着放在桌子上的幕篱,问道:“那你以为我会怎么说?”

第14章 天欲雪 “这样的事情您交给属下来就可……

戚照砚搭在木桌上放着的粗瓷茶杯上的指尖停了下。

他方才确实只是无意间一提,但当荀远微问出来的时候,他一时似乎有些难以回答。

如老妪说的那般称作夫妻太过冒昧,兄妹又是万万不能的,这么一想,荀远微说的记账先生的身份和行商的商人的身份的确是最合理不过的。

空气凝滞了一瞬。

戚照砚又收回指尖,仍然没有抬眼,轻声道:“只是臣,属下并不擅长。”

荀远微对此似乎并没有任何介怀的地方,只是随手提起桌子上放着的茶壶,“出门在外,又不会真得叫你去算账,”在发现茶壶是空的后,她又将茶壶放回原位置,“更何况,我一点也不信你不通此道。”

戚照砚这一次并没有反驳。

因为外面恰好响起了敲门声。

荀远微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去开门,戚照砚却先她一步,绕过了桌子,轻轻在她披着斗篷的肩上点